香港雨傘運動(A. Hofford)
【看中國2015年09月27日訊】去年的雨傘運動給當今的香港社會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樂觀的人看到了這個城市新一代民主精神的覺醒;更多人則為運動偃旗息鼓以及社會的斷裂分化而落寞、扼腕。
去年此時的香港主要金融區,放眼望去儘是黃雨傘。如今,維多利亞港恢復了往日的車水馬龍光怪陸離,雨傘運動時的場景似乎已成追憶,這讓曾參加那場「公民抗命」運動的示威者不禁感概良多。
「喚醒了一代人的民主精神」
在雨傘運動期間,香港學聯站在了最前線。而運動落幕後,學聯也遭到其他團體批評,一度爆發「退聯」風波。在雨傘運動發起一週年之際,於今年4月出任學聯秘書長的羅冠聰接受了德國之聲的採訪。
他表示,雨傘運動後,香港市民對政治的關注度加強了,大大小小不同的政治團體冒起。「大家都希望為香港做點事情。這是一個積極的現象,象徵著民主運動發展是一個大趨勢。」
這位年輕的學生代表說,雨傘運動過後,社會處於一個整理期,但公民愈加覺醒,對民主前途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反思。 「運動過後,香港人對自主性的渴求增加了,希望能通過一些實際行動去做出改變。」
「佔中三子」之一的戴耀廷曾經在雨傘運動後表示,這場運動喚醒了香港一代人的民主精神。然而在運動一週年之際,「三子」中的陳健民教授對德國之聲說,他的心情仍難免沮喪低沉。
陳健民表示,從積極的一面看,香港湧現出了一批年青人,他們積極組成新的政治團體,希望用實際行動去改變現狀;然而另一方面, 很多市民卻感到很迷惘,因為本質上香港人主流意識是溫和派,在他們眼中已屬較激烈的"公民抗命"雨傘運動都沒成功,那麼還有什麼可以做的?難道還要再激進一些嗎?
香港雨傘運動(網路圖片)
香港社會的分化
曾經為英國殖民地的香港本身就是一個文化混合體,長期以來,多元文化在這裡碰撞、擦出火花。而去年的雨傘運動從某種程度上讓香港社會進一步分化。
很多民眾認為,這場運動讓香港社會出現斷裂,支持運動與反對運動的民眾之間壁壘分明,甚至互相攻擊,或者形同陌路。
其間,一些被視為立場激進的本土派團體應運而生。他們認為,「公民抗命」和「以武制暴」是社運的兩條出路。
「本土民主前線」發言人黃臺仰對德國之聲說,他認為「在面對中共殖民的形勢下,勇武抗爭是唯一出路」。
黃臺仰說,自2003年至今,公民抗命的失敗已經得到印證。爭取民主不應走回頭路,他認為香港「在中共殖民下已危在旦夕」,不應再用「感召」香港人的方法,以武制暴是可以考慮的出路。
當然,並非所有香港人都這麼想。
站在雨傘運動對立陣營的李思傿說,她的立場一直很堅定——維護香港法治精神、一國兩制及基本法核心價值。
這位稱「並不盲目撐政府」的女士如此評價這些激進的本土團體:「我感到他們很不成熟, 他們妄顧法治及社會安寧,是很自我的表現。」她更指這些激進團體受到立心不良的政客「洗腦」, 被利用去幫他們發聲。
香港雨傘運動(網路圖片)
北京的影響日漸上升
對於雨傘運動後催生的激進本土派,佔中運動發起人陳健民表示早有預料。「他們希望用以暴亦暴的方法爭取(民主)」,他對德國之聲說,隨之而來的香港會變得越來越分化,這就是沒有真正普選的代價。
同樣令陳健民感到悲觀的還有中央政府對香港的控制越來越大,這也包括在教育、傳媒方面。他說,對於在習近平任期內繼續爭取普選, 並不抱多少希望。
一些香港市民也有著類似的感受。後勤工作者黃啟發去年參與了雨傘運動,他對德國之聲說:「運動過後這一年,香港政府對爭取民主訴求的打壓,其實比佔中時候加劇了。從陳左洱、張曉明等人的公開講話中看得出來,他們認為特首地位超然,認為香港經濟環境差是因為香港人不願全面接受中國,言下之意是他們想香港不是面向世界,而是要聽命中央。」
對於香港的未來,現年31歲的黃啟發並不樂觀。「姑且不說爭取普選,不敢奢望要求更好的將來,單是回到九七前的香港已經很困難。」
失落的市民
香港大學民意9月中旬一項調查顯示,與三個月前比較,巿民對特區政府、中央政府的信任度都有所下跌;巿民對香港前途的信心度更加跌至2003年4月以來的新低。
對於香港現況的不盡人意,反對雨傘運動的李思傿女士則說,這要歸咎於佔領運動後遺症的陸續浮現--運動期間所產生的破壞,包括香港的國際形象,人與人之間互不相任的關係,商業生意等都出現不同程度的斷裂。這些都需要時間去修復、重建。
去年積極參與雨傘運動的生意人楊家理則談到運動時期「政府的那種冷漠態度」。他對德國之聲表示,去年全心全意地投入了雨傘運動,將生意、工作扔在了一邊,「現在一年了, 坦白說我的心情仍有點落寞……」。
香港中文大學近期的一項調查顯示,大約六成受訪市民同意,未來三年暫緩推行政改而專注民生問題。此外,超過七成人認為,讓中國全國人大撤回或者更改關於香港普選辦法的「8.31決定」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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