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2015年06月13日訊】6月9日,貴州省畢節市七星關區田坎鄉4名兒童喝農藥集體自殺,他們年齡最小的5歲,最大的13歲。其中13歲的張啟剛留下一份遺書。遺書大概內容是:「……但是我該走了……死亡是我多年的夢想,今天清零了!」遺書催人淚下!
畢節4名兒童集體服毒自殺,留下遺書「該走了」(電視截圖)
據瞭解,這四名是留守兒童,年紀輕輕的他們想到服毒自殺,是「因為太窮了」。當地人講述,1個月前,4個孩子因沒有生活費輟學在家,家裡唯一的食物是去年的玉米。平時,孩子們將玉米磨成玉米麵,不用篩子篩乾淨,就湊合吃了。
畢節兩起慘案 9個孩子 一樣的悲劇
2012年11月19日,同樣是在畢節市七星關區,5名流浪兒童被發現死於一處垃圾箱內。據警方調查,5個小孩來自七星關區插槍岩村,系躲進垃圾箱避寒時一氧化碳中毒身亡。這5名少年中,有4人的父母均在深圳打工。他們平日的伙食就是稀飯和鹽巴,家裡除去鍋碗瓢盆和被褥,沒有任何值錢家當。5個孩子中有4人沒上戶口,因為「上戶口要錢」。
2012年,畢節5名流浪兒童被悶死在垃圾箱內。(網路圖片)
兩起慘案,9個孩子,他們都在窮困中掙扎,都經歷著一種無人過問的生存狀態,就像一顆顆胡亂生長的野草。
很多人難以想像在中國還有如此困苦的群體,如此悲哀的現實。
貴州山村到底有多窮?他的「窮」驚呆其他窮鄉村的人
資料顯示,貴州畢節市位於貴州省西北部,境內多山,距離省會貴陽市約200公里。畢節市轄7縣、1區、1管委會、1新區、98個鎮、146個鄉。
自殺4兒童家裡家裡唯一的食物是去年的玉米。(網路圖片)
畢節下屬農村,村民生活大多貧困。大方縣是貴州最為貧困的地區之一。大方縣有個叫狗吊岩的地方,2004年2月19號,《南京日報》刊發了一個整版的報導《狗吊岩,我的青春我的夢》,這裡無水無電無網路,天黑就必須睡覺,當地沒有米飯,只種玉米和土豆,食物也只有玉米麵、土豆和酸湯。在那裡,年過花甲的老人都沒有蓋過棉被。1997年,當地有個退伍老兵吳道江回到家鄉,發現家鄉還沒有學校,於是把當兵五年的積蓄拿了出來,在山洞裡修建了一所有五個年級的小學,每個年級的教室之間用一塊一米高的木板隔開,在一個教室上課,隔壁教室可以聽得很清楚。有的人家只有一套衣服,如果今天家裡有孩子要去上學,那麼全家就得把僅有的一套衣服給這個孩子,家裡其他的人都不出門。這幾乎成為人們用以說明貴州農村窮困至極的一個樣板案例。
畢節很窮,那麼貴州的其他縣鎮呢?
2010年3月,西南大旱,有記者到了貴州貞豐縣沙坪鄉者砍村。者砍村是個布依族的自然村寨,有村民2236人,其中低保的就有602人。多年來,者砍村到3、4月就有人斷糧。村裡用水也很困難,全村沒有一處水井,挑水近的走40分鐘,但一天只能滲出7桶水,遠的來回得走三個小時。
自殺4兒童的家(網路圖片)
在者砍村,記者遇到了三個月前才從浙江打工回來的羅首貴。「羅首貴打開櫥櫃門給我看,裡面還有二三十斤大米和兩棵白菜,這是他家現在所有的糧食儲備。地上架著一口鍋,殘餘著一小碗白菜湯。一個大缸裡倒是有大半缸水,那是鄉裡面送來的。他現在已經沒有錢了。」
「羅首貴並不是村裡最困難的。另一位村民王豐良的奶奶前天中午逝世了,那時候他家一粒米都沒有,兜裡只有五塊錢。村幹部帶著他去鄉上申請救濟,帶回來了兩百斤大米和兩百塊錢,至於給奶奶買棺材的650元還欠著呢。我去他家的時候看見門口躺著一棵剛砍倒的大樹,那是準備過幾天下葬的時候請親戚吃飯做柴火用的。」
記者說,村人的貧窮讓他這個四川農村出來的人都受到了驚嚇。
貴州的窮和貴州的富 非常諷刺
在人們眼中,貴州一直是貧窮的「樣板店」。
這個以茅台酒、老乾媽而聞名的地方,因其歷史和地理的特殊性,基本上是「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人無三分銀」的景象,而且,當地人常被稱作窮得一無所有的「干人」。「干人」是貴州土話,意思是,乾巴巴一貧如洗的窮人。
2012年死於垃圾桶的5名流浪兒童的家。(網路圖片)
據查,貴州經濟在全國長期挂末。1978年,貴州人均GDP只有175元人民幣,為全國平均水平的46.2%;2001年,貴州人均GDP在全國墊底,只有2895元人民幣,名列第一的上海人均GDP是貴州人均GDP的12.9倍。2013年,貴州省人均GDP為22981.60元,位列全國所有省市最末位。2014年貴州人均GDP為2.64萬元,排名第30位,僅高於甘肅。
聯合國開發計畫署曾在2005年的《人類發展報告》指出:「如果貴州是一個國家,那麼它的人類發展指數僅剛超過非洲的納米比亞,但是如果把上海比作一個國家,其人類發展指數則與發達國家葡萄牙相當。」
但並不是所有貴州人都是「干人」。正如畢節下屬山村的貧窮,和畢節市的富裕可以毫不違和地同時存在。2012年,曾有記者探訪畢節市,認為這是一座經濟高速發展的城市,城中隨處可見正在開工的樓盤。街頭之上,甚至可見寶馬、瑪莎拉蒂等名車。當地人稱,因畢節下屬的縣城有煤礦資源,所以城區之內,並不缺少富翁。
2005年,「中國最著名的鄉黨委書記」李昌平在《中國農民怎能不貧困?》中講述:「我到了貴州畢節地區的一個鄉,全鄉有14000人,有錫礦、鉛礦、煤礦,每天從這個鄉運出去的礦值約40萬元。開礦的是浙江、四川、雲南的‘大老闆’,他們每年給鄉政府提供的稅收不足50萬元,但來來往往的運礦車輛,每年損壞路面用以維修的資金不少於150萬元。礦開了,資源沒有了,環境破壞了,並且礦是有毒的,礦工沒有任何勞動保護,每個勞工在礦裡只能工作三個月就不能再工作了,時間長了有生命危險。這樣的勞動,每個礦工的工資不到300元/月。」
長期以來,貴州城市與農村生活水平懸殊過大。根據貴州統計年鑑,2001年,貴州的城鎮居民的恩格爾係數為41.0,而農村居民的恩格爾係數高達60.03。根據聯合國糧農組織提出的標準,恩格爾係數在59%以上為貧困,50-59%為溫飽,40-50%為小康,30-40%為富裕,低於30%為最富裕。比較貴州和全國的恩格爾係數,可以發現,2001年貴州的農村總體上還處於貧困線以下,連溫飽問題都還沒有解決;而城鎮居民已經進入小康,接近富裕水平。
直到2012年,貴州仍然是全國城鄉消費差距最大的省份之一。這一年,貴州省農村恩格爾係數為44.61%,比城鎮高出4.91個百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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