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2013年07月23日訊】今年3月習近平訪問俄國,在和普京會談時,習近平對普京說:「我覺得,我和您的性格很相似。」
習近平講這話,明顯是自相矛盾。因為就在此前不久,習近平還批評包括普京這位前蘇共黨員在內的所有蘇共黨員們,在蘇共宣布解散的時候都不站出來保衛蘇共,「竟無一人是男兒」,怎麼現在又和這位不是男兒的普京套起近乎來了呢?
撇開這一矛盾不提,我要講的是,習近平講這話,不只是和普京套近乎,更重要的是,普京是政治強人,習近平講這話是表明他想成為中國的普京,並且希望別人也把他看作中國的普京。
但問題是,習近平不是普京。因為普京不是列寧斯大林的繼承者,普京的政府早就和蘇共專制政權做了明確的切割,而習近平卻是毛澤東的繼承者,習近平的政府和中共專制政權沒有切割,而是一脈相承。
今日俄國,在多大程度上是威權主義,在多大程度上是民主,人們是有爭議的;今日中國,在多大程度上是威權主義,在多大程度上是極權主義,人們也是有爭議的。對於這個問題,眼下我不打算討論;但有一點是明顯,即便說今日俄國是威權主義,今日中國也是威權主義,那麼,我必須強調,這兩種威權主義有本質的差別。
最重要的差別就是,今日俄國的威權主義是在否定了先前的蘇共專制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因此可以稱作新威權主義,普京可以算作新威權主義者或新權威主義者,而今日中國的威權主義卻是繼承先前的中共專制,因此是老威權主義,習近平則是老威權主義者,或曰老權威主義者。
我們知道,早在八九民運爆發之前,國內就有人鼓吹所謂新權威主義。六四屠殺後,新權威主義一度銷聲匿跡,但不久又死灰復燃。直到今天,仍然有不少人主張新權威主義。
無獨有偶,可能很多中國的新權威主義者都不知道,早先的蘇聯也有過新權威主義。在蘇聯解體之前,有一位當時頗有名氣的蘇聯學者克里亞姆金的學者就說,在從共產極權制度過渡到民主制時,一個「後共產主義的權威主義統治」將是不可避免的。
我把新權威主義的根據歸納為以下兩條:一是對秩序的要求,二是經濟改革本身的要求。由於在共產制度之下建設民主政治,借用沙哈洛夫的比喻,是「從天花板開始修房子」,也就是缺乏一個強大的公民社會作為基礎,因此很容易產生社會動盪,乃至出現無政府狀態。為了確立秩序,一個強大的中央集權的政府便勢在必行。其次,把公有制計畫經濟改造為私有制市場經濟,借用另一個著名的比喻,好比是「把魚湯重新變回魚」,不大可能採取純粹的放任主義,政府的集中指導將是事半功倍。因此,新權威主義便應運而生。在新權威主義者看來,亞洲四小龍、智利等地的發展經驗乃是新權威主義的成功榜樣。
我從一開始就反對新權威主義。首先,我不認為,在從共產極權主義轉變為自由民主之前必須要經歷一段威權主義。我認為,從共產極權主義完全可以直接轉變為自由民主。
其次,就算在這一轉變過程中出現某種威權主義,那也必定是在共產極權主義崩潰,新的自由民主制度建立起來之後,由於新生的自由民主制度自身不穩定而使社會陷入某種混亂甚至動盪,新權威主義才可能產生。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出現的權威主義,因為它早已和原來的共產極權主義徹底切割,因此才稱得上新權威主義。
在俄國,從戈爾巴喬夫時代,葉利欽時代到普京時代的演變大體上就是如此。因此,要說新權威主義,普京才是新權威主義。
中國的情況又是如何呢?如前所說,習近平是毛澤東的繼承者,習近平政府和先前的中共極權專制沒有切割。習近平為什麼要維護毛澤東的地位?為什麼說不能用改革開放後的三十年去否定改革開放前的三十年?因為他很清楚,如果前三十年被否定了,他現在的政權也就立不住了,如果毛澤東被否定了,中共也就立不住了。
由此可見,如果習近平成了政治強人,那只可能是老權威主義,不可能是新權威主義。如果你希望中共領導人啟動政治改革推進民主轉型,那麼在當下,你就該希望中共領導人學戈爾巴喬夫,而不是學普京,因為他們不可能是普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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