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歲錢造就小富婆 究竟是福還是禍?(圖)
蛇年鐘聲還沒敲響,杭州採荷一小四年級學生許樂怡的枕頭底下,就已經塞滿了紅包。這個11歲的小姑娘,靠每年過年收的紅包,成了不大不小的「小富婆」。小樂怡告訴記者,她的銀行賬戶上,已經存了20萬元,都是從小到大的壓歲錢。
雖然許樂怡的爸爸說,這筆錢會一直存著,等女兒長大了,工作了,再把存摺交給她。但11歲的小伢兒就有這麼多存款,的確令人感慨萬端。
自古以來,每逢過年,長輩總要給晚輩壓歲錢,據說可壓住邪祟,平平安安。清人吳曼雲更有《壓歲錢》詩說:「百十錢穿彩線長,分來再枕自收藏,商量爆竹談簫價,添得嬌兒一夜忙」。由詩可知,壓歲錢牽繫著一顆顆童心,而孩子的壓歲錢主要用來買鞭炮、玩具和糖果等節日所需。
筆者對壓歲錢最早的記憶,是在五歲那年。處夕晚上,父母親一邊下著水餃(長大了才知叫年夜飯),一邊讓我給端坐在炕桌上的爺爺奶奶拜年。剛從被窩裡爬出來的我哆索著跪在地上,含糊不清的說著「給爺爺奶奶磕頭了」,就見奶奶拿出張嶄新的2角錢,笑的合不攏嘴說:「乖孫子,快過來,奶奶給你壓歲錢。」而父母則是等我睡著後才把2角錢塞到我枕頭底下的。
我這輩子收到最多的一次壓歲錢是在1964年春節,那一年,穿著嶄新海軍軍官服的大姐夫回家探親,我去拜年時,他大方地給了我6張嶄新的1塊錢。
到了1966年,父母給的壓歲錢已漲到5角,磕上一圈頭也能收入3、5元,這對於15歲的我來說,簡直就是「巨款」,我時常會為如何花這些錢絞盡腦汁。1968年我17歲時,也是我最後一次收到壓歲錢,總共11元。父親將1元錢遞給我後說:「往後你就是個大人了,再拜年就不給錢了。」我還好一陣感到失落。
兩個月後,我就當兵離開家,成了真大人。兩年後回家過探親過年,在母親提醒下,我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履行一個大人的職責,給拜年的晚輩們準備壓歲錢。我送出的第一份壓歲錢是給我的外甥,用紅紙包著的1元,那可是我「月工資」的1/7啊。
又過了些年,壓歲錢就像芝麻開花「節節高」了起來,從5元、10元、20元、50元、100元,漲到了現在的攀富斗富,成千上萬。壓歲錢也已不再侷限於紅包,不少長輩還選擇帶孩子上書店購買書籍和學習用品,以及手機、相機、電腦等。
顯然,近年來所謂的「壓歲錢」正在變味。與其說是給孩子壓歲,倒不如說是大人間利益博弈的一種變態。君不見,壓歲錢成了很多人的公開表演,成為顯示自己財氣與實力的象徵;其次,對給壓歲錢的功利性也很有講究,如果知道這個壓歲錢一定能通過其他途徑收回來,或對未來的回報抱有較高預期,那麼就出手闊綽;反之,則會隨風就俗簡單表示。顯然,這壓根就不是「壓歲」,而是人們在窮得只剩下錢後所孽生的一種「癌症」,這種病的傳染大大淡漠了人間的親情、傳統、道德及家庭關係,不僅禍在當代,更將殃及千秋。
難道不是嗎?!大人的一言一行,孩子都會看在眼裡、記在心頭。大人以發壓歲錢多掙足面子為榮,孩子自然以收壓歲錢多為傲。長此以往,人們之間的交往除了金錢、虛偽外,還會有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