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於中華人民共和國11年,屬於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這類人。
學齡前我就會反擊父母:「不是你們養活我,是毛主席給我吃的飯!」
上小學時,我這個從未受過地主、資本家壓迫剝削的小學生卻對地主、資本家刻骨仇恨。儘管貧農出生的祖父、父親說地主、資本家遵紀又守法,勤勞又節儉,父母還悄悄地在家熱情款待地主,並接濟點糧食給他們;但這種身傳言教也沒能抵消學校洗腦的影響,我還是頑固地認為全世界的地主、資本家(除了我們村、我們鄉的)都是像劉文彩、黃世仁、周扒皮那樣壞。
上中學時,我最恨的是走資派、美帝國主義。
上大學時,我最擁護的改革開放。
在勞改農場時,我最羨慕的是牛,牛不會遭電警棍電擊,身上挨的鞭抽也遠比我們勞改犯少;農忙時牛吃的是精飼料,勞改犯仍吃粗飼料。
當十來根電警棍電滿我全身時,我這個花崗岩腦袋被電得嗤嗤冒火星,生不如死的我才彷彿認識這個「文明社會」。
當我看到我們全村村民被趕出村宅,由權貴來佔據風水寶地時,我家被搶光光時,我看到了「三個代表」。
當我上訪被警察及政府僱用的打手暴打時,我看到了「和諧社會」。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遭遇,而是我們「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這一代人的縮影。
我由衷地敬佩香港公民的智慧,拒絕「洗腦」才不會重演我們這代人的悲劇。
上海冤民 俞忠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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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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