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過康生耳光的老紅軍:康生污我販毒
核心提示:「好了,這件事不用說了,你們交待一下販買大煙的違法活動吧!」康生以不容置疑的口吻給我們扣上了「小集團」的帽子,馬上又端起一頂更大、更可怕的帽子。這一下,我簡直氣瘋了。
倒霉的當然首先是張醒。就在我向頂頭上司匯報以後,張醒很快被秘密處決了。至於究竟是什麼時間,由誰執行的,我至今也不知道。我是從張醒的兩件東西確定他已被殺這一事實的。張犯有一副毛朝外的皮手套(在延安這種手套是很罕見的)和一件高級皮大衣。有一天,這兩件東西卻出現在我的那位領導住的窯洞外的院子裡,物在人無,事情是非常明顯的。後來閻錫山還專門來電,向保安處要張醒這個人,復電是:延安無此人。
張醒死後,康生的魔爪伸向了我的頭頂。可惜,在大禍臨頭之際,我卻毫不知曉,沒有任何思想準備,而康生確實不愧稱一個「老」字,謀算準確,出手不凡,使我一下子掉進他設下的陷阱之內。
1938年7月28日,即在我審完張醒案件的一個月後,康生突然大駕親臨,來到保安處,親自找我和黃赤波、汪孝忠向他匯報工作。這是我和康生第一次見面,因他剛從蘇聯回到延安(1937年11月)。過去,我從未在他的領導下工作過,實在不知道這位「馬王爺的三隻眼」。可是,他對我的情況卻瞭如指掌。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匯報」是在保安處的一間大窯洞裡進行的,只有黃赤波、汪孝忠和我在場。稍微寒暄幾句以後,談話即進入了正題。但都不是我們向康生匯報,而是他對我們進行審問式的詢問,當然一開始態度還是頗為「和善」的。
「湖生,聽說你長征前就到保衛局工作了?成績不小嘛!好啊!」
我微微一愣,不知怎麼回答。只好把我的簡歷向他簡單講了一下。
「現在工作怎麼樣啊?聽說你們不太安心保衛處的工作,要求調走?」
「小辮子」抓得很準,我們確實有這種想法。說實話,我們對頂頭上司的領導作風和水平不怎麼服氣,與他合作得也不太好。除了有工作向他匯報之外,平時很少到他那裡去。另外,從個人利益考慮,在保安處提拔的機會太少。基於這兩種考慮,我和黃赤波都要求過調出保安處,汪孝忠可能也提過這種要求。所以,我只好老老實實承認:
「是!我是想調出去。」
「這就不好了嘛!都是老了,怎能不以革命利益為重,搞小集團活動呢?」
從不安心工作一下子升到「小集團活動」,康生實在是善於「上綱上線」的老手。我的火兒騰地升了起來:「首長,我們要求調動工作是事實,可沒有什麼小集團活動啊!」
康生的態度也嚴厲起來:「你們幾個不服從領導,一起要求調動,還一塊打麻將,賭博,你說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不是小集團是什麼?!」
看來,有人告了我們的狀,而且到了非常「詳細」的地步。當時,我們在休息時確實打過麻將,誰輸了就拿津貼費到街上買個西瓜大家吃,連這點事康生都知道了,並作為「小集團活動」的證據拿了出來,我當時氣得臉都變色了。但我不知道,這正是康生所希望的。
「好了,這件事不用說了,你們交待一下販買大煙的違法活動吧!」康生以不容置疑的口吻給我們扣上了「小集團」的帽子,馬上又端起一頂更大、更可怕的帽子。這一下,我簡直氣瘋了。
原來,販賣大煙確有其事,我是知道的,但和我並無關係。當時,為了偵察工作的需要,保安處在延安城裡設了幾個聯絡點。一是在延安大街西南處開設一個修表店,由王化開負責;再就是開辦了陝北飯店,由楊原珍負責。開辦飯店的錢是周興從公家銀行借的。因主要精力用於偵察工作,加之缺乏經驗,管理不善,使飯店賠了本,無法還銀行的借款。因此,保安處負責人擅自批准用特別費派人到陝西、三邊地區去買大煙,回到延安地區賣。這時我還在抗大學習,沒到保安處。
1937年4月,仍是這個領導又指使楊原珍派人跑第二趟。我5月份到保安處,派的人已走了一個多月。又過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回來。結果在延安出售時,被延安市政府發現,追查此事,追查到了陝北飯店。當時,我已在偵察部負責,所以成了陝北飯店的直接上級。保安處這個領導害怕承擔責任,就往我身上推。由於事情的前因後果大家都清楚,而且在當時那種嚴峻的鬥爭情況下,在經濟條件極端艱苦的形勢下,大家一致認為,這麼做是為了工作,加上延安市政府追查後也沒對我們怎麼樣,所以我對此事既沒承認是我決定做的,但也沒把真相都向別人講清楚。這一點當事人心裏自然清楚。可現在康生卻把這件事拿出來。我心裏一下子明白了。這是串通起來要陷害於我,是找「茬兒」來了,怪不得康生第一次找我們談話,我們的負責人卻不參加。
我強壓著怒火回答康生說:「我沒有販大煙,而是××干的,他自己心裏清楚,也應當向你匯報清楚!」
「這麼說,是我沒調查研究嘍?」
「這是有人混淆是非,顛倒黑白!」我幾乎是喊起來了。
「啪」的一聲,康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叫道:「陳湖生,你有錯不認,還反賴別人,你這是反政府、反黨、反領導!」
我一看他這副樣子,身不由己地也把胳膊抬了起來,可我的手沒拍到桌子上卻從空中拍向了他的臉部。當然,並沒有打著他,只是險些把桌子撞翻。
我確實太莽撞了,太年輕了,太受不得委屈了。我以自己的實際行動,為康生給我扣的帽子提供了「最真實的證據」,而且罪加一等,毆打領導!
結果是不難想像的:兩個小時以後,即下午1時,我、黃赤波、汪孝忠全被拘捕了。
(本文摘自:《一位老紅軍的傳奇人生之一特殊囚徒》,作者:陳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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