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中秋

2011-09-07 07:28 作者:蕭蕭幽客

新月如眉，秋涼似水。小蟲兒伏在草叢裡淺吟低唱，秋蟬也不敢偷閑，嗓音卻怪怪的，唱得荒腔走板，遠不如夏天字正腔圓，有板有眼。

夜風總算涼爽起來，悶悶的日子太久，眼看快到中秋，總不能大汗淋漓的賞月吃月餅吧，畢竟不是非洲。

論起來不太喜歡月餅，甜得太膩，倒是想起小時那種古老的月餅餡兒，冰糖加青紅絲，冰糖太硬，咯牙，獨喜青紅絲，酸酸甜甜，像是果脯。這個時候也要吃些葡萄，老家院子一架葡萄有些年頭了，虯枝盤旋，把院兒門口的平房頂上，鋪得滿滿的。渾圓亮紫的葡萄一串串的，口感甚好，甜中帶著香氣。蘋果也要吃些，青蘋果脆脆酸酸，鮮得一比。忽然想起在江南上學時，中秋是要吃橘子，那種綠綠的，每個宿舍發上一桶，吃得牙都酸掉。也懷念那年實習，呆在江南小鎮，過的淒淒惶惶的中秋：兩枝鴨翅，一瓶啤酒，滿身鄉愁。

兒時的中秋只有月餅的印象，甜甜的令人嚮往，現在卻不怎麼吃了。一到節日，總是滿桌子酒菜，一家人聚在一起，話題卻不多，聊得也無奈，也就議議時事吧。早年間，因為意見相左，政見不合，常跟老爺子爭吵，戰火紛飛的。鄰居都跑過來問：大過節的，這爺倆吵什麼？母親笑笑，只說：沒吵，沒吵，聊天呢。現在就審慎起來，聊起時局，一般都參照CCTV，不再奢談什麼內幕真相，偶爾忍不住禿嚕一兩句，老爺子一瞪眼，立馬止住，一切為了和諧，和諧，過節也一樣。

走到陽臺，偷瞄了一眼月色，覺得那彎彎一抹，很有韻致。月屬陰，日為陽，月亮的確柔情似水，像個溫婉的女子。一眼看去，總讓人憐惜，也能引發諸多相思，明月千里，千里相思。古人慨嘆的詩篇多了去了，千百年的傳承，詠嘆著一樣的期許，一樣的永恆。

每到中秋，秋高氣爽，真是天涼好個秋，登高望遠，郊野閑游，總想攜壺老酒，三五好友，坐而論道，可惜沒有竹林，遇不到七子，也只能虛偽虛偽，裝裝小資。看看暌違已久的青山，賞賞不再清澈的綠水，感慨一下世事的變遷。

這種秋涼季節很舒心，無論群居或者獨處，都有說不出的愜意。細細把玩每一縷風，每一縷陽光，每一片綠葉，默觀花謝花飛，細雨斜陽，品味一分美，品味一分恬淡的心香，月圓月缺，總是值得珍惜，而值得珍惜的遠非這一切。

臨近佳節，免不了從俗，也祝願普天下人們中秋快樂，如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