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小燕子就這樣跟著父親風裡來雨裡去
孩子吵著要媽媽,父親會用一瓶酸奶哄她
搬運工陳古盛帶著快滿4歲的女兒討生活,想為孩子辦戶口找回媽媽
看著女兒陳燕快滿4歲了,卻不得不在寒風裡坐在三輪車頂,和自己穿梭在大街小巷,陳古盛顯得十分難過。
一段未婚生子的經歷,和一個離家出走的「老婆」,讓這個搬運工的肩上承受了太多的責任和壓力。兩年多來,陳古盛只有一個想法:拚命掙錢,給女兒辦上戶口,然後找回孩子她媽。
未婚媽媽 丟下女兒離家出走
10年前,30歲的陳古盛懷揣著創業的夢想,從內江市東興區來到成都,租住在沙西線荷花山莊一間不足10平方米的簡陋房子裡。
身強力壯的陳古盛,用家裡為他東拼西湊來的500多元購買了一輛人力三輪貨車,在住家附近的機電商圈當上了一名搬運工。雖然沒讀過幾天書,但憑藉吃苦耐勞和憨厚誠實,他很快就贏得良好的信譽。
隨著生活的逐漸穩定和日子一天天好起來,30出頭仍然打光棍的陳古盛,開始計畫著將來在成都娶個媳婦、安個新家、生個孩子。
2005年,經好心人做媒,陳古盛結識了一位20出頭、從雲南來蓉打工的鄧姑娘。
但他夢想的美好生活並沒有就此開始。「我和小鄧戀愛不到一年,既沒有辦理結婚登記,也沒有舉辦婚禮,就生下了這個小寶寶,取名叫陳燕。」陳古盛嘆息著說,「娃娃才一歲半,小鄧竟然為了一點家庭瑣事就跟我賭氣,扔下孩子一去不歸,至今杳無音信。」
打工爸爸 「綁」著女兒討生活
「都怪我太沒有文化,也不懂法律法規。」陳古盛眼圈濕潤地說,因為未婚先育,直到現在娃兒都快4歲了,連戶口還沒有,而補辦戶口需要6000多元。
陳古盛一臉無奈地說,娃兒她媽在的時候,家務事全靠她操持,自己每天只管早出晚歸幫人拉貨送貨,一個月下來起碼也能掙到1000多元。自己在外省吃儉用,勞累奔波,就是為了多存點錢,將來給孩子上個戶口,「然而,正是在這節骨眼上,她卻狠心丟下我們父女,離家出走……」
「兩年多來,我又要忙著掙錢,又要照顧閨女,實在沒辦法,只得每天帶著孩子去幹活路。」因為陳古盛每天要用三輪車幫各商家轉運機電產品,論件計酬,為了多掙錢,他每次將貨物堆得高高的,只是在貨堆上留出一個能容納娃娃的空隙。
出於安全考慮,他每次都用一根粗繩將娃娃「捆綁」固定在車上。「這樣行進在大街小巷,如果能讓她媽看到,興許她會可憐娃娃而回心轉意。」陳古盛說。
冬天來了,許多老闆為小燕子送來禦寒衣物。因為不忍心看到這個乖巧的女孩受罪,一些老闆還勸說陳古盛,讓他幫燕子找一個條件好的家庭,讓她過上安逸的生活。不過,陳古盛堅定地說,「就是砸鍋賣鐵,我也要把娃娃拉扯成人!」
4歲女兒 天天唱「世上只有媽媽好」
進入冬季,光著腳丫的小陳燕坐在車頂上,被寒風吹得清鼻涕直流,小臉蛋也被吹得紅一塊紫一塊。儘管如此,她始終忽閃著一雙大眼睛,希望在茫茫的人海中,能見到日思夜想的媽媽……
「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昨日上午,華西都市報記者在機電城陳古盛等候生意的地方,見到小燕子手握鉛筆,坐在地上的一張紙板上,一邊塗鴉一邊哼唱。
「最近娃娃就愛反覆哼唱鄰居家小朋友教她的這首歌。」陳古盛說,每當聽到女兒唱這首歌時,他心裏就特別難受。陳古盛說,娃娃跟她媽的感情特別深,「小鄧剛離家出走的那幾個月,娃娃天天都吵著要吃奶。我只好隨身攜帶一個奶瓶,只要她一哭,我就調上奶粉來哄她。」陳古盛說,現在娃娃經常做夢都在喊:「媽媽你快回來嘛,我乖,我不調皮了……」
「今年我還差點把娃娃給弄丟了。」陳古盛說,今年夏天,他在土橋附近一家商鋪卸貨時,一不留神娃娃就不見了,「當時快把我急瘋了,八方尋找。」好在幾個小時後他去土橋派出所報案時,娃娃已經被民警在附近一座天橋上找到了。
「我看到一位阿姨的背影好像媽媽,我就跟她去了……」聽到女兒的辯解,陳古盛緊緊地抱住孩子,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