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軍沒有找工作所必需的身份證,而能否申請耽誤了11年的補考,大家心裏都沒底。
昨日中午,位於二環路北一段的西南交通大學校園裡,徐立軍準時來到食堂就餐。在一群大學生中,36歲的他格外顯眼。他本是這所學校的學生,11年前錯過一次補考,讓他與畢業證失之交臂。除了一次胸膜炎消耗了他結業之初的2年多時光,剩下8年多時間,他「流浪」在大學校園,盼望著通過3門課程的補考,拿到夢寐以求的大學本科畢業證。
8年,漫長的時光和艱難的生活已銷蝕了他的信心。但一名熱心老人的出現,讓他的生活有了希望。
不幸
結業之後,生活費不夠交房租,徐立軍偶爾在低年級的同鄉寢室過夜,更多的時候露宿街頭。「沒有時間複習,身體又不好,到了補考的那一天,我索性沒去。」
1995年9月,徐立軍從吉林榆樹實驗中學考入西南交通大學電氣工程學院。在那之前,他是榆樹縣保壽鄉僅有的兩名考入這所縣城最好高中的學生之一。不幸的是,徐立軍大三那年,父親突發腦溢血去世,家裡的經濟狀況雪上加霜。1998年12月,大四上學期,徐立軍與來校招聘的湖南湘潭某電機廠簽下就業協議 ———「只要拿到畢業證,就能到單位上班。」臨近畢業時,徐林軍還有三門課程沒有通過考試。按照慣例,只要能夠通過補考,還是能夠拿到畢業證的。徐立軍交了補考費,兜裡只剩下兩百多元生活費。結業之後,生活費不夠交房租,徐立軍偶爾在低年級的同鄉寢室過夜,更多的時候露宿街頭。「沒有時間複習,身體又不好,到了補考的那一天,我索性沒去。」錯過補考後,徐立軍並沒太懊惱,「按照學校的規定,只要在六年內修夠學分,還是能拿到畢業證。」他放棄了到單位報到,做好了來年再考的準備。
流浪
偶爾做些發傳單的零工,靠撿瓶子賣廢品攢些生活費,他甚至懶得與人說話。漸漸地,在這個他熟悉的校園裡,再也沒有人熟悉他。
但命運和他開了個玩笑,2000年7月,就在準備補考時,他先是弄丟了身份證,後來又被胸膜炎擊倒,不得不離開成都,回到吉林榆樹老家。治病加上休養,兩年多時間匆匆而過。
「不通過補考就拿不到畢業證,沒畢業證就找不到好工作。」2002年,徐立軍在家裡呆不住了,又來到成都,打算先找一份臨時工作維持生計,之後再報名補考。但他找了七八個工作,卻屢屢碰壁。生活費沒了,沒有錢租房子,幾次向家裡要錢也頗感為難,他過上了風餐露宿的生活。西南交大和火車北站廣場上的長凳成了他的床,便宜的白面饅頭成了他一日一頓的主食。偶爾做些發傳單的零工,靠撿瓶子賣廢品攢些生活費,經濟最為寬裕時,身上也不過八九十元錢。他還是會看補考的書,關於畢業證的願望埋在心底,但他「從來沒找過學校和老師」,甚至「從2005年起,就再也沒有給家裡打過電話」,徐立軍說,他甚至懶得與人說話。漸漸地,在這個他熟悉的校園裡,再也沒有人熟悉他。
幫助
擺在他和向素文面前的有兩道難題:徐立軍沒有找工作所必需的身份證,而能否申請耽誤了11年的補考,大家心裏都沒底。
今年9月,徐立軍突然回了一趟吉林老家。67歲的母親老淚縱橫地說:「都以為你已經不在人世了。」其實,徐立軍能夠回家還得感謝熱心人向素文。7月下旬,西南交大鏡湖邊,67歲的向素文和徐立軍搭上了話。在此之前,她曾經觀察了徐立軍兩個月,也聽到了一些傳說。為了確認徐立軍的身份,向素文往他家裡發了份特快專遞。在得到徐立軍母親的電話回覆後,她打定主意,要幫助他。如今,她為徐立軍在西南交大附近安排了住處,並著手幫助他找工作。昨日,徐立軍告訴成都商報記者,自己有兩個願望,先是找個工作靠雙手養活自己,然後向學校申請補考爭取畢業證。但是,擺在他和向素文面前的有兩道難題:徐立軍沒有找工作所必需的身份證,而能否申請耽誤了11年的補考,大家心裏都沒底。
- 關鍵字搜索:
- 西南
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排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