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看過前面兩篇有關大牛市已經啟動的論述,而且還在翹首以盼等待下文的話,說明我那兩篇專欄文章還沒能說服你。你仍然在動搖、觀望和反覆,在希望從更進一步的論斷中找到更多的牛市信心——這是許多普通散戶面對大級別行情變化時常有的心理特徵。
我判斷這次大牛市的背景,是國際貨幣新體系尚未建立,而原有的貨幣發行機制及其通過匯率傳導的協調機制則在瓦解之中。因此,這次牛市與科技創新無關,也與公司業績無關,更與題材重組無關。任何一個持有現金的投資人現在真正需要考慮的問題是,現在持有現金安全嗎?國際貨幣新體系究竟何時能建起來?究竟是等到歐洲恢復財政秩序之後,還是等到美國就業復甦,或者是全球氣候協議定稿?說實在的,此時此刻,沒有人清楚國際貨幣新體系到底會是什麼樣子。這樣一來,全體投資人就陷入了上世紀70年代以來的又一次困惑,當時是佈雷頓森林體系瓦解,而國際貨幣新體系還未確立,大家著實惶恐了一段時間,加之美蘇冷戰的影響,黃金被推高到了前一個歷史高位,通貨膨脹在美國氾濫的同時,標普500指數卻奮力攀高。一句話,全球踩著美元上升,美元貶值導致的那一次混亂,至今讓世人記憶猶新。
所以,投資人現在迫切需要弄明白的是,今次牛市當中,那些大象之所以會狂歡,是因為大多數投資人不知道究竟應該持有哪一類股票才能扛過這段國際貨幣新體系建立之前的失序時期,因此,大家只能買入那些所謂安全的大藍籌。因為,無論未來世界如何變化,我相信中國的石油、電力、保險等等體積龐大的上市公司肯定會在新體系中佔有一席之地,也因此會在這場「亂市奔牛」遊戲中有所表現。
我被許多人追問:為什麼不肯買新科技、新能源、新材料等股票呢?為什麼不買高成長股呢?中小板會怎麼走呢?很抱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上面分析的牛市背景框架是正確的,那麼這次牛市就應該由大藍籌驅動。如果那些高科技股票真有創新革命式的成果和前景的話,我們又怎麼會在今天陷入困惑呢?舊的貨幣發行體系下如果真的能夠誕生「新星系」級別的科技革命,又怎麼會陷入今天的困境呢?因此,別再給我說什麼科技革命了。
由此也解釋了今年來一直堅持的「通脹無牛市」的理論,據此,這場盛宴類似於佈雷頓森林體系剛剛解體時的牛市,會在全球新的貨幣發行體系建立之後,重新進入調整,而黃金則會再次失去光芒。因此,普通的通脹無牛市理論已經無法解決當前的局面了。
許多業內人士非常嚴肅地告訴我,你並不是最早說大牛市啟動的人,巴菲特才是。我無意竊取巴菲特的研究成果,搶佔他老人家的光環。我尊重並珍惜巴菲特每一次隻言片語中所閃現出的智慧光芒。巴菲特最近提到了債券收益率過低的問題,並由此提出了資金應向權益類資產轉移的建議。我仔細想了一下他的講話,債券市場上,如果國債收益率低,那麼說明政府償債能力得到認可,央行放鬆了流動性,同時國內還沒有通貨膨脹壓力,否則央行就會加息;如果公司債的收益率很低,說明企業破產風險很低,債券投資人不必購入一個高價的信用違約掉期合約。低通脹、高流動性和安全的公司經營,這三者同時指向了美國的牛市。有統計顯示,標普500成分股中的企業,手持現金數量創了歷史新高,那就說明這些企業並沒有高槓桿負債導致的潛在破產風險,反而有著回購股票或者並購擴張的實力。這是給牛市投的另外一張信心票。
「要從正面積極的因素來相信市場」,10年以前,我的美國導師這樣對我說。所謂的風險和回報,其實是市場的約束和激勵機制的體現方式。我從來就認為,股市是原因而不是結果,我從來不從市盈率、成長性和其他指標來衡量股市。我相信股市就是一套完整的激勵約束機制的總和。市場在新貨幣體系暫時缺位的背景下,自然要提高現有的、具有可預計未來的強勢企業的估值,這樣一來,無形之中就激勵了這些企業。我相信,一旦最終新貨幣發行體系確立了起來,則市場又會重新激勵那些高科技成長股,否則我們就不能迎來新的經濟繁榮期。
這些年來,我過著「醉臥溝渠望明月」的苦悶日子,奈何我從未等來「明月求賢訪草根」的那一天。我再無遠大理想,更不在意別人的褒貶。只希望多養幾頭牛,讓老婆孩子們過上安穩日子。所以,請讀者朋友們別再一個勁地追問我新貨幣發行機制的問題了,我不是決策者或者他們的顧問。如果各位在意的並非什麼貨幣新體系或者匯率新機制,而是手中股票漲跌的話,我還是建議大家多花點時間仔細去做點功課,去想想哪些資產或許能夠帶你走過這段牛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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