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筆寫真】符合真實帶來解脫自在

2010-09-04 09:40 作者:石修

國際扶輪社是一個由美國律師保羅．哈理斯在百年前發起的人道服務團體。扶輪社有四大考驗」──「是否一切屬於真實？是否各方得到公平？能否促進信譽友誼？能否兼顧彼此利益？」運轉了百年之後，扶輪社的這些社會的菁英們從實踐中明白，符合真實、兼顧彼此不僅有助於自己事業，同時能夠為社會創造出正面力量。這四大考驗不僅適合扶輪社員，也適合放在每個人的桌上當座右銘，尤其是司法界與政治圈。

馬總統在8月25日宣布提名新任的司法院正副院長並兼任大法官職務，同時宣布前司法院長賴英照與副院長謝在全「辭去」大法官職務，並且對賴、謝二人「展現恢弘氣度與謙沖為懷胸襟，讓政府有用人空間」表示感謝。

這樣的詞令似乎面面俱到，但卻不符真實。賴英照說，「自己本來就表示可辭去大法官職務」；謝在全則在意外之餘表示「終於可以解脫」。所以二人並未主動請辭大法官職務，「被辭職」才是真相。

我們教導孩子們不能說謊，但成人的世界裡卻充斥著不符真實的詞令，讓人渾身難受。難怪快樂總是屬於純真的孩子。

司法院正副院長必須具備大法官的資格，大法官有8年的任期保障，以維護大法官執行職務的獨立性，不受提名者──總統的意志影響。但〈憲法〉增修條文第五條將司法院正副院長排除於大法官任期保障之外，所以原本只擁有為國舉才權力的總統，有了徹底生殺司法院正副院長之權，司法獨立的理想也就存在著難以漠視的裂縫。

這是個憲政問題，當司法院正副院長出現空缺，擁有提名權的總統如果不願從擁有任期保障的其他大法官裡遴選司法院正副院長（往往是前任總統提名的法律學者），勢必逼退唯二不受任期保障的大法官（亦即退下司法院正副院長之職的大法官），才能夠空出二個大法官位置給新任正副院長。

但總統府又宣稱不願讓此事成為憲政慣例。易言之，逼退大法官職務之舉將成特例與絕響。姑且不論憲法增修條文第五條是否應該被視為憲政漏洞，或者是否應該再次被修改，既然馬總統已經為了遂行提名權取走了賴、謝二人的大法官位置，憑何保證將來不會再有下一次？這又是個不符真實的空談。

子曰：「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為之辭」。以民法見長，在法學界享有盛譽的謝在全意外被辭去大法官職務後說自己「終於解脫」。顯然虛假的政治詞令讓這位被稱為好好先生的民法學者倍感困擾。但不是政治圈欠缺君子，而是不說真話的政治人物有違君子之道──逍遙自在的快樂之道。想要解脫痛苦並不難，東西方的智慧都指向一條明路：讓一切符合真實！就從說真話開始吧！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