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人知道在中國有一個人口政策特區——山西翼城縣。當其他地區的公民為了生二胎而不得不成為超生游擊隊,或被罰款或被強制墮胎的情形下,這個地區的百姓卻幸運的擁有生兩胎的自由。這個特區過去25年的試驗表明,一胎化政策是一個錯誤。
在這個異於全國的人口試點縣城,1982-2000年全中國兩次人口普查資料顯示,山西翼城縣各項人口指標資料全部優於全國水準。在此期間,全中國人口增長了25.5%,而翼城縣開放二胎卻僅增長了20.7%。另一個重要的人口統計指標「出生性別比」,全中國是117.8,翼城則只有106.1。性別比例差異較小。
推動這個人口特區成立的是梁中堂,現任上海社科院經濟研究所博士導師。
1979年,「一胎化」的生育政策已經在全中國城鄉廣泛推行。1982年,中共十二大提出,要在世紀末把人口控制在十二億的目標,之後,一些人提出為實現這個目標必須實行「一胎化」。但是梁中堂經過計算認為,讓城鄉婦女平均生育2個孩子依然可以達到這個目標。
1984年新年,梁中堂寫信給胡耀邦,建議用「晚婚晚育延長間隔」和允許二胎的政策代替「一胎化」。但是他的意見被國家計生委否決。梁中堂再次向中央打報告,胡耀邦趙紫陽給予肯定,並要求有關部門起草文件準備在全國推行。但是有關部門遲遲不願做出行動。
無奈之下,梁中堂申請在北方找一兩個縣城試點這一方案,最後獲批在翼城縣開展試驗,但是要求不得對外宣傳。25年後的今天,當外媒進入這個縣城採訪的時候發現,有的家庭有三個孩子,有的家庭則只有一個孩子。
一位只有一個孩子的父親說:「這是我的想法,譬如說你只有一個饅頭,如果你只需要養一個孩子,那麼這個孩子就能吃到一個饅頭,就能吃飽了。但如果你有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就得分這一個饅頭,一人一半,他們就吃不飽了。」
而另一位兩個孩子的母親說:如果你讓人們自由選擇生孩子,人們會更多地思考。而那些嚴令禁止「超生」的地方,你反而看到人們生的更多。人們總是想得到自己不能得到的。在翼城,人們對生男還是生女反而沒有那麼在意。在翼城,男孩女孩的比例很健康,不像中國其他地區出現失衡。
北京政府宣稱30年的「計畫生育政策」為中國成功減少了4億人口,如果不是嚴格實行「一胎政策」,中國目前的人口就不是13億,而是17億。但是梁中堂駁斥了這種說法。他在自己的博客文章中寫道:生育率的下降本來是工業現代化的結果,而與政府控制人口的舉措無關。
梁中堂在接受「經濟觀察報」採訪時指出,寬鬆的人口政策下帶來的反而是較低的人口增長率。1979年全國城鄉開始實行一胎化政策,中國人多子多福的傳統觀念從此被強迫改變。
30年來伴隨著一胎化政策的是學術界的爭論,西方人權國家的指責,以及新聞中報導的各地計生委橫行鄉里,將婦女像牲口一樣強行結紮,強行墮胎等血淋淋的慘劇。
梁中堂呼籲當局放棄強制性的生育政策,讓社會自發地調節人們的生育,如此不僅會帶來一個更和諧的社會環境,而且更有利於經濟社會和人口的合理髮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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