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以李國富、邢維秋、李和林、李金成、李金才、李國富、徐永彬、苑飛等老黨員以及群眾代表紛紛找到李金海,質問他為什麼擅自違法拍賣林地並強烈要求看承包合同。
2002年4月上旬的一天早上,上土頭山村支部委員王賀全、婦女主任邢維秋氣憤地質問村主任李金海:"拍賣林地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事先開個會商量一下"?
李金海不屑地說:"我就是把林地賣給田寶玉了,你們愛上哪告就去吧"。
1.林照"有爭議"
幾個群眾代表風風火火地來到七公里之外的西平鄉政府,黨委書記辛桂鎮聽了他們的敘述說:"你們還是回到村委會再說吧"。
群眾只好來到綏中縣林業局討說法,後又到了信訪局。這兩個職能部門的官員都叫去法院立案,束手無策的群眾只好向綏中縣農業局申請仲裁,仲裁股的王股長告訴群眾:"你們到鄉里申請仲裁吧"。
2002年4月24日,以綏中縣法制辦主任胡海松為首,信訪辦的杜主任、辛書記以及司法助理陳兆武等齊聚鄉政府會議室,仲裁股的王股長向群眾代表表示:"上土頭山的950畝林地權屬有爭議,我們無奈",一句話就把群眾打發了。
所謂的"有爭議"是搪托之詞,實際這塊林地根本沒有爭議。根據1981年《綏中縣人民政府關於山權林權和落實林業生產責任制情況的報告》頒發了林照,此舉受到了遼寧省政府的充分肯定,並下達《遼寧省人民政府辦公廳轉發綏中縣人民政府關於穩定山權林權生產責任制情況的報告》的文件,在全省推廣。
2.荒唐的法院判決
綏中縣政府派來的調查組從2002年10月12日到14日例行公事地走訪了村民,18日就草草作出了處理意見。這個蓄謀已久的"處理意見"的宗旨是"上土頭山村的林地的權屬不是村民的,群眾若想與上面較真的話,就必須去法院"。此"處理意見"為後來做出的"處理決定"埋下了伏筆。
李國富、邢維秋與王賀全等代錶帶領上土頭山村52名群眾只好去市政府討說法,誰知綏中縣政府法制辦胡主任早已守候在那裡了。胡主任作出答覆:"回去處理"。隨即,西平鄉政府雇了一輛大客車把群眾拉回。
辛書記說:"你們都摁手印了,還告什麼?"
原來,鄉政府在群眾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以"不摁手印不給辦理貸款"為由挨家挨戶讓村民在一張紙上摁手印,一共摁了300多手印,實際上土頭山有選舉權的群眾僅283名,鄉政府讓群眾摁手印的目的是"群眾同意把林地賣給田寶玉",很多婦女兒童被矇騙。
2002年12月10日,縣鄉村領導秘密勾結,炮製了一個起訴狀,這個起訴狀把西平鄉政府作為原告,上土頭山村委會被列為第二原告,田寶玉為被告,不久,綏中縣法院作出判決:原告西平鄉、上土頭山村委會與田寶玉簽訂的合同有效。
西平鄉政府不是爭議方,為什麼堂而皇之地被列為原告呢!這個起訴狀荒唐至極!
3.黑社會
接入西平鄉信用社主任田寶玉攫取了林地的承包權後,洋洋得意,他僱人在林地裡伐樹、挖魚塘,當上土頭山村群眾上前阻止時,田寶玉雇凶對手無寸鐵的群眾進行報復。
2002年4月28日,40多群眾阻止田寶玉等人在林地裡作業,原上土頭山村主任李德山立即用電話與黑社會聯繫,幾分鐘後,一輛大客車在林地邊戛然停下,隨即從車上跳下來六十多手握尖刀棍棒的流氓無賴,其中的一個好像是頭頭的對群眾叫囂:
"誰再繼續阻止施工,我們就打死誰!"
說著掄起木棒就向人群打去,一群眾見狀不妙,立即向西平鄉的張副書記打電話求救。過了好長時間,司法陳助理與民警才姍姍而來,他們到現場逡巡了一下後,便揚長而去。
翌日,黑社會的原班人馬在村主任李德山、范家鄉的小頭目侯寶、高臺鄉王二的帶領下,如同鬼子掃蕩那樣把群眾團團圍起來,他們先把原村主任李國富、村民李金和與苑飛等人毒打了一頓,然後把他們拉到林地邊上的樹坑旁,侯寶將一把雪亮的尖刀架到苑飛的脖子上,氣勢洶洶地說:
"你們都給我跪下,把坑填平,誰在繼續往上告,輕則打斷腿,重則全家斬草除根!"
可憐的老百姓啊,他們只在電影裡大臣給皇上下跪的情形,今天卻給潑皮無賴跪下了!不下跪不行啊,那可真是把刀架在脖子上啦!
"下跪事件"發生後,群眾代表反覆到西平派出所報案,警察以各種藉口推諉。無奈,他們只好到綏中縣公安局報案。2003年9月,綏中縣公安局抓捕了黑社會頭子王二與侯宗宏,不久,檢察機關以"故意傷害罪"向綏中縣法院提起公訴,後來辦理取保候審手續,受到傷害的群眾代表僅得到了每人1500元的"補償金",此案不了了之,傷害群眾的犯罪份子至今逍遙法外。
4.中央信訪局的轉辦函,公安不屑一顧
2005年10月7日晚7時許,上土頭山村婦女主任、老共產黨員邢維秋正與丈夫嘮閑嗑之際,突然從外面闖進一胖一瘦的兩個陌生人,其中一個用木棒朝邢維秋的腿部猛擊,另一名歹徒與邢維秋丈夫廝打在一起。
之後一個歹徒用尖刀猛刺邢維秋的胸部,頓時鮮血如注,邢維秋昏死過去。歹徒臨走時獰笑著說:"看你還告不告!"
鄉親們把奄奄一息的邢維秋送到綏中縣醫院搶救,經過醫院三天三夜的救治,邢維秋才從死亡線上回來了,傷勢極為嚴重:胸膈膜被刺穿,胃被扎漏,肝臟被扎掉一個三角形的缺口,不但小腿粉碎性骨折,右手大拇指也被打成骨折。
事發後,邢維秋花光了家裡的全部積蓄,還舉債三萬元,上土頭山村的群眾自發地給邢維秋募捐三萬多元,有的群眾借錢幫助籌措醫療費,那個場面誰見了都會落淚的。
傷勢尚未痊癒的邢維秋首先向綏中縣公安局報案,門檻都跨被踏破了,公安機關也未對此案展開調查。等待了很久以後仍音信皆無的邢維秋終於失去了耐心,她到葫蘆島市公安局申訴了,沒想到,結果與在綏中縣毫無二致。
沒辦法,她隻身來到了首都上訪,中辦、國辦、信訪局的工作人員聆聽了邢維秋的控訴後,給她一個轉辦函,她手持轉辦函興致勃勃地回到綏中縣公安局,可綏中縣公安局仍頂著不辦。一晃三年多了,兩個殺人凶手仍逍遙法外。
5.上訪人比乞丐還不如!
群眾的訴求受到阻撓後,大批群眾紛紛到北京上訪,綏中縣政府派出了大量人力截訪,凡是為了維權的群眾都受到了多次"治安處罰"。
幾年前,綏中縣政府制定優惠政策號召農民建蔬菜大棚,為了調動農民建大棚的積極性,信用社扶持貼息貸款,秋後,根據情況可先償還利息,本金延期償還。身為信用社主任的田寶玉,他為了達到報復群眾的罪惡目的,指使法院執行局對暫時無力償還的農民採取拘留的手段,不少農民多次被拘留。
因徐永發積極帶頭上訪,他因未償還500元的貸款竟被限制人身自由15天!更令人氣憤的是,群眾代表徐元榮因無力償還小額貸款被拘留,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他借了民間高利貸償還的貸款。債臺高筑的徐元榮媳婦見政府官員如此腐敗,便萬念俱灰,投河自盡了。是田寶玉逼死了徐元榮的媳婦,田寶玉對上訪群眾的報復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綏中縣的一位主要領導田樹懷一語道破天機:"你們上訪千辛萬苦,連乞丐都不如,我們截訪人員住的是高級賓館,吃的是美味佳餚,你們還是認賬吧!"
6.國內假記者
2005年9月28日,一個自稱是中國現代教育報編輯的董歷表示"我們一定能為你們討回公道",並要求村民支付"採訪費",村民像見到了大救星那樣一口答應下來。記者一行多人來上土頭山採訪,當晚,群眾在記者下榻的賓館打更站崗,臨走時記者承諾表示"馬上曝光"。村民聽後無不歡欣鼓舞,東拼西湊給記者三萬四千元元"採訪費"。誰知,後來竟泥牛入海無消息了,至今群眾借的高利貸還沒償還。
7.李國富簽字之後
2008年3月,李國富應綏中縣信訪局的要求匆匆到了縣裡,原來信訪局叫他在息訪協議書上簽字,理由很簡單,奧運期間不准上訪。李國富出於對大局的考慮,違心地簽了字。數日後,田寶玉便大量砍伐樹木,數百萬元的賣樹款收入囊中。
憤怒的群眾上前阻止,田寶玉得意洋洋地說:"李國富在息訪協議書上簽字了"。
其他群眾代表仍繼續上訪,綏中縣信訪局的工作人員振振有詞:"李國富簽字了。"
群眾反齔相譏:"李國富一個人能代表群眾嗎?"
信訪局官員無言以對。
尾聲.沈重的思索
綏中縣上土頭山村的林地爭議案說明瞭什麼呢?一個小小的信用社主任就能左右公檢法,甚至綏中縣的各職能部門都成了他的"左膀右臂",真是"枯木朽竹齊努力"了!這難道不是一個危險信號嗎?本來林地就是上土頭山村一、二組的,且事實清楚,證據充分,但無論是綏中縣各職能部門還是司法機關,都以"有爭議"相推諉,遲遲不予處理。
上土頭山村群眾為了維權,多次反覆上訪,他們的日子因維權而捉襟見肘,很多人從黑髮人變成了白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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