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拿大,我生活在一個語言博物館裡
到加拿大後,在這個歷史悠久的移民國家,耳邊充斥著抑揚頓挫的各種語言,也讓我開始慢慢發現語言的魅力和動人之處,並為之吸引。在討論語言技能的時候,班級有個黑皮膚的非洲哥們說,他擅長六種語言,除了法語和英語,另外四種語言都是他們國家以及周邊小國的語言。Belle的朋友,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在荷蘭長大,精通六種語言,每種語言都是聽說讀寫流暢熟練猶如母語。我不知道這些語言天才如何看待這個特殊的領域,也許在他們眼裡,每個位元組,每個音標,每個字母都充滿了活力和無窮的吸引力;才會讓他們沈迷之間,樂在其中。
某天走路遇到個老友,說現在在哪哪教書,特興奮得告訴我,發現了"多倫多語言的魅力"。我問,怎麼魅力了,答:"某天我問我的學生,多少人說兩種語言,全部都舉手;又問,多少人說三種語言,一小半都舉手;再問,多少人說四種或者更多的語言,好幾個都舉手;最多的能說幾種語言,答,六種。"
在我湊熱鬧的英語課上,有天老師Anna問,多少人英語不是母語,一大半人舉手。細問起來,我同學們的母語各種各樣:法語就不算了,另有:義大利語、西班牙語、阿拉伯語、越南語、斯瓦西裡語......算起來英語是母語的只是少數,即使英語是母語的,和爺爺奶奶輩的也講希臘語什麼的。
我忽然覺得我生活的城市像一個活的語言博物館,人們至少說兩種語言--至少。另有一些沈迷東亞文化的哥們兒,孜孜不倦得學東亞語言。當然這個潮流是跟著東亞經濟的變化而變化的,以前人們學日語、近幾年流行中文。我的朋友Gabriel中文以突飛猛進的速度在提高,在咖啡館裡見到帥哥時候,已經能完整得表達以下意思:"我覺得坐在你後面那個男人很帥,但是我覺得他不是‘同志'。"不知道將來這種能說流利中文的法裔帥哥會迷死多少男人。
也有只說一種語言的--那些不思進取的母語是英語的人,比如說Peach同學。不曉得這是他們的語言優勢、還是劣勢。因為當人們心安理得的用母語便可以"走遍天下"時,學習的動力也就消失了--美國人都只會說英語,但別的國家的人除了自己的母語、至少也都會說英語。
最近經常粘在一起的是委內瑞拉小美女,Annette。Annette英語講得特別好,聽不出不是母語。於是我想起來以前我們討論世界小姐選美什麼的,語言問題,所以中國姑娘一下子就被刷下來了。委內瑞拉孩子從幼兒園開始學英文,到了十幾歲時候,已經可以講得像母語了...... 記得以前critical 2nd language課上,大家說英文在"殺死"很多寶貴的語言,但是我一點都不反對人們學英文--你讓英文殺殺我的語言看,人數上我們就壓死你們。
我最近迷戀的人類學老師,不僅實實在在得走遍了天下,還流利地說五種語言。我也學,使勁學,等我法語搞好了,就搞搞義大利語和西班牙語--嗨,別的話我說不好,"大話"還是滿流利的......
語言是包裹各國文化的外衣,有的語言聽起來尖利清脆,有的語言聽起來溫潤清新,有的語言聽起來內斂沉悶;與它形影相隨的文字,也是長長的,圓圓的,方方的,扁扁的風格迥異。精通語言文化的人,想來他們的生活一定把這些跳躍的音符自如拋擲,擁有更多樂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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