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左至右: 徐水良 林希翎 嚴家祺
【看中國記者柳笛紐約報導】 "比起剛進來的時候停止呼吸了,心力衰竭,好多了。算是搶救過來了。從20號進來,這10天好像走了一趟地獄似的," 林希翎,這個73歲的老人, "中國最後一個大右派",在紐約一家醫院的病塌上,笑著告訴記者年來的境遇。
去年6月份來美國參加"反右運動50週年國際研討會"。先是在普林斯頓大學,後來在洛杉磯。"來之前我的身體本不能坐飛機,離不開吸氧。去年剛作了喉管切除,在家護理。這個反右研討會,共產黨一直是反對的,一直封殺的,不讓開。想在香港開也開不成。在30週年的時候,劉賓雁想開,都給他開除了。35週年,40週年都沒開成。這次在美國開成了。國內一些右派朋友知道我的,想來參加,共產黨拚命壓制、圍堵,來不成。他們打電話給我,林大姐,你一定要去!我思想有顧慮,已經七老八十了。但是有一種責任感,豁出去了。我從法國過來,免簽證。
長期肺哮喘,肺功能很差,我在飛機上用吸氧瓶。中途轉機,由於我的身體狀況,機場人員不讓我上機了。我的翻譯告訴他們我的情況,是來開會的。他們最後很同情我,先讓我上機,他們再寫報告。終於這樣來到美國。實際上,我的目標太大了,共產黨一直搞我。7月份在LA開會,住一旅館,第一天晚上沒人在我身邊。3000歐元買的錄像機、錢包、重要的照相等,通通被偷掉了。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進來的。報了警,也報了FBI。我沒有辦法,去了西雅圖朋友家,8月份到紐約胡平這裡舉行演講會。後住一小旅館,又被偷了錢包。"
"後來決定在紐約分租一房間。房東其實是二房東,香港來的。天氣漸涼,房間沒有暖氣;有暖氣的房間,房東不讓我住,自私得很。後來他看到了大紀元報紙上"神韻"的報導,有我的照片(註:林希翎接受大紀元報採訪談"神韻"的觀感),他就來臭罵我。還說他在香港的時候,有一個朋友進海關時拿著一份大紀元報,就被抓起來了......。"
"我說,這是我的權利,我租你的房子,我信什麼,你管的著嗎?!這種人你說他懂嘛,又不懂,就是無知,恐懼!共兩次有大紀元對我的報導。第三次是加拿大明慧網記者對我的採訪,最後經我復讀的,我是對那篇文章全權負責的。結果是一整版的報導,影響大。那房東太太看見了,還好,但那房東,脾氣可壞了,他太太都怕他,過來又臭罵我一頓......我再次被傷害。他要趕我走。"
"就在我要流亡在外,甚至想安樂死吧......但想像不到的是,有一個澳大利亞來的羅小姐煉法輪功的,聽過我的演講。讓人來看我,把我接了過去。她還有三個年幼的孩子要照顧。這次也是她們,危急關頭,把我送進來醫院......。"
當回答記者問她回法國後,有什麼打算時,老人說"當然住的地方要好的多,直接到醫院。但那邊醫院的操作,危險性也很大。在醫院裡,他們是有絕對的權利。最恐怖的是切喉管。那重新檢查的痛苦也是......。"
記者 又問她"有沒有想回大陸呢?"老人感慨地告訴記者"回大陸,一樣要坐飛機,還要辦簽證。現在他們會不會簽給我,都不知道。我八個月來,也是公開給他們對著幹,共產黨沒有改善人權,為法輪功叫屈......在這種情況下,共產黨對我殘酷的報復,讓我明知道。這其間,我走了之後,中共媒體也罵我。"
談話間,林希翎老人口齒清晰,思路靈敏。然其悲苦一生,顛沛流離,終能笑首堅忍,無怨無悔。這次在紐約又一次跨越病關,起死回生。
記者在時,還遇見了來醫院探望林希翎的民運人士嚴家祺與徐水良。徐水良因持不同政見,在中國曾受13年的牢獄之苦。他與林希翎本不認識,此次是聞訊慕名前來。
林希翎小引:現年73歲。原《中國青年報》特約記者。當年正值21歲的她,修讀人民大學法律系,在畢業那年,因在"胡風是不是反革命"的辯論會上發言,被毛澤東點名打成大學生中的典型右派。她在演講中提到中國的社會主義帶有封建性,被定為"反革命"罪名。前後坐牢15年。1979年中共為右派平反時,鄧小平明令林希翎丶章伯鈞丶羅隆基丶儲安平和陳任炳五人不能平反。林希翎一九八三年定居法國。如今,右派中的四人已經去世,所以林希翎被稱為"中國最後一個大右派"及"右派活化石"。
林希翎當年因發表《一個青年公民的控訴書》而受人民大學校長吳玉章及當年任共青團中央書記的胡耀邦賞識。多次在北大及人大演講,紅極一時,各省青年紛坐火車上北京一睹其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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