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神童:3歲學琴,11歲梅紐因,23歲當教授(組圖)

年僅24歲的小提琴炫技演奏家茱莉亞-菲舍爾(Julia Fischer)的倩影幾乎閃亮在世界各大重要舞臺。如果說3歲開始學拉小提琴,9學進入德國慕尼黑音樂學院,11歲榮獲國際梅紐因大賽獎尚不足挂齒的話,那麼如此妙齡已獲教授頭銜在德國則首屈一指。


昔日的神童23歲就當上了德國法蘭克福音樂和表演藝術學院的教授,在許多人的眼中頗具傳奇色彩,但茱莉亞-菲舍爾並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在大學執教的同時,她每年還要參加80至90場音樂會的演出,演出場地遍佈世界各大陸,對於如此多變快速的生活節奏,,她也習以為常。在接受記者專訪時,她強調了音樂對她的重要,因為那是她的生命。如同大多數同齡人一樣,這位年輕的教授和小提琴炫技演奏家正品嚐著愛情的瓊漿。

德國之聲:今年4月5日是蜚聲世界的奧地利指揮巨匠赫伯特-卡拉揚誕辰100週年紀念日。生前,他曾長期擔任柏林愛樂樂團的指揮,他對世界,尤其是德奧樂壇的影響是無可否認的。請問,卡拉揚的去世對身為德國著名小提琴炫技演奏家的您來說意味著什麼?

菲舍爾:卡拉揚去世時,我還很小。也就是說,我是伴著卡拉揚的傳奇長大的。我從沒有欣賞過他的音樂會,也沒有機會親眼目睹他的舞颱風采。當然,他對現代音樂的影響無可否認,他灌制了許多唱片,沒有卡拉揚,當今音樂世界將是另外的樣子。

德國之聲:您與梅紐因的相識幾乎是家喻戶曉的,在某種程度上說如同卡拉揚與安娜-索菲-穆特的故事一樣。與音樂巨匠的巧遇,獲得他們的賞識對樂壇新秀來說是否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菲舍爾:是的。我認為的確如此。這樣的機遇對年輕新秀來說非常重要。我只與梅紐因兩次同臺演出,兩次上過他的課,我的確受益非潛,梅紐因給我留下了終生難忘的印象。

德國之聲:您能否談得具體一些?

菲舍爾:我真正地體會到音樂對他的重要性。對梅紐因來說,音樂是他的生命,他十分重視音樂,他堅信音樂的力量,他甚至相信,音樂有助於世界和平。

德國之聲:那麼請問,音樂對您來說又具有怎樣的意義和力量呢?

菲舍爾:對我來說,音樂不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而是我生命的全部。我認為,在欣賞某一部音樂作品時,人們的情感世界會受到影響:比如欣賞貝多芬的交響曲,就會對作曲家的音樂世界有所瞭解,甚至還能體會到作曲家對人生的看法。我堅信,聽完一場音樂會後,人們會有一定的收穫的。

德國之聲:談到貝多芬,請問,您最欣賞的作曲家是哪一位?

菲舍爾:不能說,我最欣賞那位作曲家,因為我喜歡演奏許多作曲家的作品。

德國之聲:它們只限於古典音樂?!

菲舍爾:是的,我的保留曲目都是古典音樂。

德國之聲:那您最喜歡與哪位指揮家同臺演出呢?

菲舍爾:這個問題也很難回答,這多少要看他的保留曲目了,很難說,我最偏愛哪一位。我喜歡的指揮家其實也很多。


德國之聲:您剛才說,您是地地道道的古典音樂迷,音樂是您的生命,但您不覺得只喜歡古典音樂對如此年輕的您來說有些過於單調或者說過於片面嗎?

菲舍爾:您知道,這並不意味著我會永遠這樣。我有許多朋友,讓我瞭解和經歷了許多其他的事情,我也很有興趣,但到目前為止,我的確沒有時間和耐心更多地關注其他音樂。我想,目前的現狀會發生變化的。

德國之聲:有音樂評論家說,您雖然非常年輕,但只要您開始演奏,您的面部表情就會立即變得成熟起來,彷彿回到了幾百年前。您在那一時刻想的是什麼呢?或者說,您是如何準備演奏一首樂曲的?

菲舍爾:這與我演奏的作曲家有關。如果演奏貝多芬的話,比如我目前正在排練他的奏鳴曲,我已演奏了許多貝多芬的作品,6部奏鳴曲、四重奏、鋼琴曲、小提琴協奏曲等等,我對貝多芬已很瞭解。但是如果我首次排練一位作曲家的作品,我又對他缺乏瞭解,那我當然得花時間瞭解他生活的年代,相關作品的創作時期、作品的結構、包括誰是他最喜歡、最崇拜的作曲家了等等。這的確與我對相關作曲家的瞭解和認識程度有關。

德國之聲:在詮釋一部作品時,您更多地參考當年的演奏方式,還是試圖加入自己新的理解和詮釋方法?

菲舍爾:我永遠不會按照同樣的方式詮釋同一部作品,同一場音樂會。在做好充分準備的同時,我也為自己保留了一定的即興發揮的空間。我覺得對藝術家來說,最可怕的是說,我昨天演奏的樂曲非常出色,今天我還會這樣。今天的我與昨天不一樣,整個人類都發生了變化,所以說重複同樣的詮釋就意味某種程度上的停滯。

德國之聲:您剛從美國巡迴演出歸來。除了教學之外,您每年還要參加80、90場音樂會的演出。您能否為我們描述一下您的普通的一天?

菲舍爾:我的普通工作日是非常不同的,有時我要花一兩個小時乘飛機去某地參加音樂會的演出。在沒有任何演出活動的日子裡,我會排練新的曲目,或是看書,我是個書迷,再者就是去法蘭克福音樂學院教課。


德國之聲:您的日常生活不可能完全被工作佔據,您喜歡與朋友們見面嗎?

菲舍爾:當然了。另外我很愛讀書,我目前正在看英國小說家王爾德"道林-格雷的畫像",我喜歡讀不同語言的書籍。

德國之聲:您掌握幾種語言?

菲舍爾:我的德語和英語都不錯,法語還湊合。我在中學裡學了義大利語。我母親是斯洛伐克人,所以我會說斯洛伐克語,現在我正在學習俄語。

德國之聲:您從2006年10月起擔任法蘭克福音樂和表演藝術學院教授,您是德國最年輕的教授,您何以有機會獲得教授頭銜?

菲舍爾:其實,這事說來簡單。我曾獲得到該學院的邀請,做大師班講座。之後我告訴對方,我很樂於開設這樣的講座課。於是對方問我有沒有興趣在該學院擔任客座教授,事情本身就這麼簡單。

德國之聲:可這在德國教育界是極個別現象?!

菲舍爾:是的。因為我認識的音樂家中,人們大多對定期授課不感興趣。開設大師班講座課的不少。我出生在一個教師之家,所以對教學很感興趣。

德國之聲:在您看來,如此年輕教授的長處與弱項是什麼呢?

菲舍爾:我不清楚我們是否能將長處與短處進行嚴格區分。對我來說,在大學裡擔任教授職務當然是一種充實與豐富,賦予我多變的生活某種定數。音樂家的生活是多變的,但在法蘭克福音樂學院教學就得制定較為長期的計畫,因為我要對自己的學生負責,不可能三天打魚兩天晒網。

德國之聲:您認為,法蘭克福音樂學院又能從您這兒獲得什麼益處呢?是您的舞臺演奏經驗,還是您的名氣?


菲舍爾:這個問題您得問法蘭克福音樂學院了。

德國之聲:您本人曾為神童,現在依舊非常年輕。請問,在兒童早期教育方面,怎樣才能恰到好處?

菲舍爾:不知道有沒有恰到好處的做法。人們常說條條大路通羅馬。我認為,最重要的是要因材施教。比如我就從沒有感覺到家長的壓力,因為我很早就對音樂著了迷。所以練習演奏對我來說不是痛苦的事情。每個孩子的性格各有不同。任性,或者說意志堅強的孩子或許能承受更大的壓力,而敏感型的孩子要差一些。

德國之聲:您本人就被視為很有意志力的人,您的這個特點是從何而來的?

菲舍爾:我認為,這與遺傳因素有關吧,在我們家裡,我不是唯一一個有克制力的人。

德國之聲:您三歲開始學拉小提琴,以後開始學習鋼琴演奏,很早就在世界各地舉辦音樂會。您曾享受過真正意義上的童年嗎?

菲舍爾:這要看人們如何定義童年了。我認為,我的童年美好極了。

德國之聲:也就是說要讓孩子們享受童年?!

菲舍爾:我認為,不能讓孩子們隨心所欲。我對讓孩子們享受童年這句話的理解是,成年人不能讓孩子承擔過多責任,要求他們做出孩童時代尚無力做出的決定。

德國之聲:自製力對兒童或是樂壇新秀來說究竟有多重要?

菲舍爾:自製力、自律是非常關鍵的。

德國之聲:您擔任教授已有一年多的時間,根據您的感覺和和經驗,在音樂教學以及促進兒童早期教育方面,德國尚存在哪些不足?


菲舍爾:啊,要做的實在是太多了。

德國之聲:您能否具體地談談?

菲舍爾:音樂學院亟需有自製力、有耐心和愛心的教師;要讓學生們明白,音樂的意義究竟在哪裡。另外就是德國缺乏促進兒童早期音樂教育的機構和經費。音樂理論教學水平在大學裡也存在不足。就我而言,母親花了很多時間,幫我在家裡練習演奏,教給我相關的音樂理論和歷史等知識。

德國之聲:中國的朗朗和李雲傑是兩位出色的樂壇新秀,震驚了全世界,也因此產生了極強的經濟效益。許多中國家長望子成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成為朗朗和李雲傑。您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菲舍爾:首先是千萬不要要求自己的孩子像別人一樣。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特點,不要讓孩子們模仿它人。不然,這將是非常危險的。另外就是不要要求自己的孩子比別人更強,這在音樂上是無法做到的。因為音樂不是體育,一定要讓孩子們明白,我們為什麼需要音樂,對藝術家來說,重要的不是戰勝別人,而是實現自我發展,戰勝自我。

德國之聲:在當今社會,尤其在音樂領域可謂新秀輩出,這是否確實與早期的音樂啟蒙和教育有關?

菲舍爾:當然,教育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剩下的10%是上天的恩賜,是個人的天分。至於這兩者間的關係,我很難說清楚,因為我沒有孩子。我只知道,在某種程度上,後天的勤奮非常重要,但沒有天賦則是根本不可能的。

 

 

德國之聲:您希望有自己的下一代嗎?

菲舍爾:當然了。

德國之聲:但您現在沒有時間?

菲舍爾:哈,我不是那種人,說現在沒有時間所以不考慮要孩子。準確地說,我現在還沒有懷孕,所以沒有孩子。

德國之聲:也就是說,您在享受愛情?

菲舍爾:是的。我在戀愛。

德國之聲:您事業成功,愛情美滿,還有未了的心願嗎?

菲舍爾:讓我想一想,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德國之聲:您能設想一下20年以後的未來嗎?

菲舍爾:在某些事情上,我聽從命運的安排,我生活在今天和現在。

德國之聲:眾所周知,您難得接受媒體的採訪,不過您曾表示,有時人們需要藉助媒體的力量發揮一定的作用。我們有幸得到了採訪您的機會,請問,您希望藉助這次採訪的機會產生怎樣的影響呢?

菲舍爾:我沒有任何其它的想法。我感激貴臺給了我這次機會,讓我表達我對音樂意義的理解。我認為,我們生活在一個非常物質的世界,人們把金錢看得太重了。我個人認為,人類在技術革新和生活水平上有了長足的進步,但在倫理道德上卻並非如此,所以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僅靠物質上的豐富和滿足是無法實現這一目標的,人類需要藉助音樂等更高層次的力量。

本文留言

近期讀者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