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德昭:《長江七號》的周星馳變"純"了!

暫且放下《功夫2》,開始搞《長江七號》,當時當然未出現《長江七號》這名字,這是後來才取的名。周星馳早前已計畫拍一部關於小孩子的電影,所以已跟另外幾位編劇編寫了一份初稿,但一切未成熟,只有一些原念,我與曾謹昌(周的老拍檔編劇)便根據這些原念繼續與週一起琢磨。

原念包括了一對貧窮且相依為命的父子,碰到一些不平凡的遭遇,例如遇上外星人/外星狗/外星玩具狗,從而展開一個有趣的故事。主題方面描寫的當然是愛,父子的愛,朋友的愛,小朋友跟小動物的愛,還想通過這個故事告訴小朋友一定要好好唸書,懂得珍惜,就算貧窮也要努力做一個有用的人。

於是,我們根據這些展開了漫長的劇本討論。差不多每天都在周的辦公室度過一個下午。已很久沒有跟周這樣度劇本了,發現他轉變了,最大的分別是「純」了,不是指在脾性上,是指在創作上。什麼叫「純」了?很難解釋,可打個比喻就像是燒烤時的火焰一樣,最初生起的爐火又高又大又紅,但烤食物時容易燒焦又難控制火候,待火與炭及食物油脂混合得宜後,火反而沒那麼大那麼紅那麼高,肉眼看去爐火似乎減弱了,但實際上爐火正穩定恆久地發出能量,用這種「純」的爐火烤出來的食物更美味。這便是我所謂的「純」,不能簡單以「爐火純青」 一概而論,因為純青的爐火已趨向完全靜態,但當由熾熱轉為純時,靜態中卻蘊藏爆炸力,感覺不一樣。

以往曾跟周星馳多次度過劇本,他是多心的,我們每天想好了一些挺有趣的點子,但經過一夜的思量,他又會想出另一些點子推翻之前的點子,於是劇本討論的推進變得很緩慢,很多時候甚至是進兩步,退三步。高峰期是在搞《破壞之王》的時候,我們每天見面,幾乎每天都會想出一個不同的講故事方法,又或是不同的但會影響整個故事推進的橋段,差不多每天要重寫一份定稿,只得邊拍邊想,看哪個情節或人物有趣便在哪裡做文章,其他組的同事也跟得挺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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