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徒生的憤怒(圖)
在中國,稍有點文化的人沒有誰不知道安徒生的《賣火柴的小女孩》,這個故事一直被收在小學課本裡,廣播劇、動畫片中都有它,可謂家喻戶曉。也許是網上東北 "蟻民"的泣血冤書和露宿北京寒街的無助訪民刺激了我,在周遭溢滿歡樂的節日氣氛裡,我竟想起了那個可憐的小女孩--在聖誕前夜,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整天都沒賣出一根火柴,她又累又冷又餓地靠在一個牆角下,每劃著一根火柴,就看到美好的事物在光亮裡出現,於是她微笑著幸福的死去。這個令人傷感的故事,能喚起人深深的同情和思考,如果衣食無憂的人們能多為碰到的那些弱小貧窮的人想想,哪怕是不多的零用錢或一個麵包,也許就能救了他的命。這應該是人讀完後自然生發出的良心善念。而中國共是怎樣用它來教育學生的呢?下面是至今還在推崇的典型教案的摘要,或能激活你--在中國長大的人--課堂記憶的空間。
A:"教學要求:通過賣火柴的小女孩現實生活和幻想的對比,引導學生認識資本主義社會的冷酷,體會到社會主義社會的溫暖幸福。"
B:"這個命運悲慘的小女孩現在來到我們中間,你想對他說些什麼?
你同情她?你對當時人剝削人、貧富懸殊的資本主義社會有什麼想法?"
C:"學完課文,你有什麼收穫和體會?
小女孩悲慘的命運令人同情,殘酷的社會現實令人痛恨。賣火柴的小女孩永遠地離開了我們,但她的故事還在流傳著,引起更多人的思考。我們到底應該怎樣珍惜我們今天擁有的幸福?"
這個教案示現了語文老師的教法,按中國教育部門規定:"教學要求"必須包含"德育目標"(也稱"思想教育目標"),不管課文的意思多麼單純明確,為了杜絕可能存在的其它解讀方式,老師在講解完字詞句段章之後,必須再"畫龍點睛"地指出課文的"中心思想",這個中心思想是從共產黨的唯物論和階級鬥爭等邪理生發出來的。上面的A是教學要求;B和C正是教師根據A的要求,有目的提問、引導培養黨文化的思維,把小女孩的不幸全部歸罪於"人剝削人的資本主義制度",煽動學生憎恨剝削階級(富人),同情勞動人民(窮人)。雖然共產黨早就不再喊"以階級鬥爭為綱"了,實質上"文學為階級鬥爭服務"、"教育為政治服務"從來都沒變過,教科書當然就一如既往地歪解,安徒生也好,曹雪芹也好,都可以拿來教育人民熱愛黨和××主義,越是這樣越能證明中共才是最先進的、是最好的。
善良單純的孩子就像白紙一樣,共產黨用這種教育模子,在這張紙上蓋上一個圖章--"×××惡,×××好",於是這就成了判斷善惡是非的標籤,就產生了下面這樣被視為"優秀"的小學生讀後感範文:
A:"是的,在貧富不均的資本主義社會,小女孩在微弱的火柴光中看見的暖烘烘的火爐,香噴噴的烤鵝,美麗的聖誕樹,這一切對小女孩來說都只能是幻想,根本就無法實現。
如果小女孩生長在新中國,她一定也能像我們一樣,背著書包高高興興去上學,坐在明亮的教室裡聽老師講課;如果小女孩生長在新中國,在大年夜裡,她一定和爸爸媽媽吃團年飯;如果小女孩生長在新中國,她一定會為祖國的迅猛發展感到驕傲;如果...... "
B:"不一會兒,我就讀完了這篇著作,我覺得很不是滋味,腦海中時時浮現那可憐的賣火柴的小女孩的身影。想想窮孩子在飢寒交迫中生活,對比之下,現在我們生活在社會主義的國家裡是多麼幸福啊!我衷心感謝偉大的黨和優越的社會主義制度。"
C:"哎!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為什麼當時的社會如此不平等呢?在資本主義社會中,勞動人民始終遭受迫害,他們為人民勞動,反而得不到任何好處。"
D:"如果這位小女孩是在我們這個新中國的話,她的命運也就不會如此悲慘了。如果她在我們這個世紀,她一定會為現在的經濟發展感到驕傲。如果她還活著,就不會再感到寒冷和飢餓了。
這一課學了之後,我突然感到自己似乎長大了許多,從中學懂了許多...... "
............
看到這些熟悉而可笑的黨套話從現代孩子的嘴裡蹦出來,您恐怕不光是反胃,更感到痛心吧?"資本主義國家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句讓人笑掉大牙的話,中國的新聞媒體早就羞於啟齒了,卻不料它搖身一變繼續在校園裡欺世害人。上不起學的孩子說不出這麼"高調"的黨話,也沒地方說話;衣食無憂的,好像明白了錢不是他爹媽工作賺來的,而是黨給的;沒有共產黨的主義制度,孩子們就得像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淒慘。這就是黨文化教育要造就的荒謬的邏輯思維。
有人說小孩幼稚,長大自然就明白了。果真如此嗎?現在大人都知道中共假大空、腐敗專制,知道中國社會貧富懸殊問題突出,但聽到有誰批評中共,總會有人說"共產黨給我錢花,我不反對"、"現在經濟發展了,生活也提高了,還不是黨的政策好"之類話。這種人不少,跟小孩一樣,還是在"黨給人民幸福"的怪圈裡迷糊,不是西方國家正常人那樣的思維--老百姓用錢養活政府,執政黨不能佔用國家財產作經費。如果他能跳出黨文化的扭曲思維,他就會明白:要沒有共產黨把中國人民的財產據為己有並胡花爛造,人民生活早就芝麻開花了;要沒有共產黨暴力獨裁脅迫人民搞運動迫害良善,人民早就童叟無欺安享太平了。現在,腐敗透頂的共產黨照舊能踩在人民的頭上,還讓被踩的人感激它的施舍之恩,靠的就是從小灌輸一整套虛假而扭曲的世界觀,從而形成有利於它統治的思維機制。這樣,即使它再魚肉人民、滿手血腥,仍可以坐享天下安然入眠。《解體黨文化》一書中對此有精闢的論述:"黨文化教育危害最大的不是灌輸的具體內容,而是灌輸給學生的認識世界、解釋世界的認知框架。學生把這個認知框架內化以後,從此對該框架無法處理的信息或者採取極端排斥的態度、對該框架無法解釋的現象視而不見、不聞不問,或者用中共灌輸的扭曲思維方式對這些信息進行加工,最後得出有利於中共統治的結論。"
人間不是天堂,生活總有苦難。安徒生同情不幸的窮人,揭露現實社會的醜陋,批評惡習和惡行,目的在於呼喚人性善念。他信仰上帝,相信善良的人死後會去天國,他的作品高揚基督的博愛思想,提倡容忍與和解的精神。《賣火柴的小女孩》充滿浪漫而憂傷的美,作者同情小女孩的不幸,相信她死後去了天國就遠離了痛苦;同時也通過強烈的藝術反差,令活著的人思考,怎樣關愛那些貧苦弱小。而共產黨違背社會常理,反對人性,硬是把國民分為兩大對立階級,富人是剝削階級,窮人是勞動人民;胡說勞動人民是受到富人的剝削壓迫才窮,所以帶著不滿和仇恨、鼓吹鬥爭和暴力奪權奪財。用這種偏狹扭曲的眼光看世界,就以為所有正常人都這麼思考問題,就認為安徒生同情賣火柴的小女孩,就是"同情勞動人民 ,痛恨貧富懸殊的社會,表達對資本主義剝削制度的強烈不滿"。引句裡共產黨特色的鬥爭性暴力語言,跟安徒生的博愛思想、容忍與和解的精神有著天壤之別--前者引人向惡,後者導人向善。
安徒生1805年4月2日出生在丹麥富恩島歐登塞市的貧民區,窮鞋匠父親在他11歲那年病死,當洗衣工的母親不久即改嫁,小安徒生先後在幾家店舖裡做學徒。14歲時,他去哥本哈根孤身奮鬥。在流浪街頭,茫然無措時,他看到義大利歌唱家西博尼教授在哥本哈根演出和開辦歌唱學校的消息,便不顧一切地闖進了教授正高朋滿座的家。好奇的賓客們被他的經歷和歌聲打動,紛紛解囊相助,安徒生終於如願以償進入西博尼的歌唱學校。在學校裡,他閱讀了莎翁、歌德等人的名著以及丹麥的古典作品,深深體驗到寫作的魅力。1822年,17歲的他得到劇院導演的資助,被送進一所文法學校學習,國家顧問為他申請了一筆皇家公費以支付用度。六年中,他閱讀了拜倫、海涅等不少詩人和名家的作品,成為他人生的瑰寶。1829年他進入哥本哈根大學學習,寫出長篇幻想遊記《阿馬格島漫遊記》出版,第一版銷售一空。出版商立刻以優厚條件買下第二版,安徒生因此從飢餓的壓迫中解脫。此後,他的戲劇,詩集、小說和童話不斷出版,成為享譽世界的大師。
從上面的簡歷可以看出,在200年前的資本主義社會,窮孩子安徒生完全是在善良的富人,也就是在"剝削階級"的無私資助下,受到了良好的學校教育,才從醜小鴨成為一飛衝天的白天鵝。他終生未成家,最後在他長期居住的商人朋友家去世。按照共產黨的說法,那個商人就是資本家。共產黨一貫渲染資本主義社會的罪惡--人與人之間的金錢關係、冷酷無情,可是安徒生的經歷足以揭穿它的謊言。善惡是不以人的身份地位或窮富來區分的,每個人身上都善惡同存,是好人還是壞人,那就要看他經常是善念主斷自己還是相反。道德的敗壞,即人性惡的表現,哪個社會都有,不是資本主義才產生。安徒生揭露社會醜惡,譴責的是人性惡,高揚的是人性的真善美。而中共不承認人類有普遍的人性,它是發揮利用任何社會問題,矛頭指向社會制度、政權或所謂階級群體,目的是批判打倒異己,標榜和歌頌自己正確偉大。所以,安徒生如果活在 "新中國",那同樣的作品就會被中共視為"抹黑社會主義,對黨表示不滿",即使不被批倒批臭,也是不受歡迎的異己。好在他生在了資本主義,生在一個正常的信神的國家,他才能夠自由地在文學中表達自己對人生的感悟,為後世留下不朽的精神財富。
今日中國,在中共的暴政和黨文化戕害荼毒下,官商勾結侵奪民財,不擇手段唯利是圖,都達到了登峰造極令人髮指的程度。多少家庭被拋到貧困線下,無數孩子因無錢而失學、輟學,比賣火柴的小女孩還要慘的社會悲劇每天都在上演,單單中國大陸的報紙報導就叫人觸目驚心。這一切,比中共污蔑的資本主義社會要惡劣幾倍、十幾倍。可笑又可恨的是,中共就是要"一條道跑到黑",繼續綁架安徒生做"愛黨,愛社會主義"的同盟,攻擊資本主義制度,把青少年學生可貴的同情心導向反人性的階級仇恨,製造愚昧狹隘偏執的新一代,繼續對中華民族犯罪 ,對人類犯罪。
仁慈的安徒生,在天之靈一定早就憤怒。如果上帝能讓他再活一次,他也一定會匯入解體中共的大軍,滅盡共產邪靈,還兒童少年一個純淨美好的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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