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專欄】大陸股市「十大怪」

2007-07-05 20:59 作者:天人 據大陸《南方週末》近日報導：股市的基礎是對於合法財產權的保護，而一個產權殘缺、蔑視他人財產權的社會注定只能擁有一個支零破碎的股市，一個依靠先天特權身份弱肉強食的叢林市場。

後股改時代最大的特點就是股指大漲、市值翻番，自然被視為股市恢復經濟晴雨表功能的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而對此的剖析文章則可以車載斗量，不能勝數。主流意見是股改之後大小股東利益趨同來論述，正面的激勵制度將大小股東利益一齊綁在了市值這輛戰車上，大股東想方設法提高公司價值，因此將優質資產注入上市公司、集團公司回購上市子公司來謀求整體上市之事層出不窮，在牛市中所有的概念都被視為利好；或曰大陸處於資本化時代，從土地到資源乃至未來收入，都可以在當下折現，為當下上市公司生產所用，錢生錢自然越生越多，耶魯大學管理學院金融經濟學教授陳志武教授持此論；或曰中國經濟增長已經到了一個資本時代的重要關口，對於這一時代的重要性怎麼評價都不過份，節節上漲的股市只不過是得風氣之先罷了。

這些理由當然無可辯駁，但現實卻越來越讓人擔心，我們被過份的樂觀沖昏了頭腦。因為，在一個包身工制度尚有不小的生存空間、市場邊界模糊、法治常常有心無力的社會，在一個壟斷特權企業恣意妄為的市場，股市真的能夠拔著自己的頭髮超脫於大陸「政策市場」這個大環境嗎？恐怕不能！大陸股市從最基本的制度設置，到具體操作過程，都存在著巨大的產權保護缺失。雖然大陸從憲法到物權法對於公民的合法財產進行了保護，但法律文本的設置與法治則是兩回事。而大陸的股市幾乎移植進了全套的國外監管制度之後，恰恰在投資者與上市公司產權保護、投資者合法所得的保護方面，顯示出了不可彌補的破綻。

從表面上看，股市不存在財產權的問題，尤其是作為投資者，政府一句「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就輕易地推卸了一切制度不完善的責任，但事實並不會因為無力的卸責背書而變得更完善。以國企上市公司為例，以往國企上市公司為了滿足上市條件所需，將優質資產拆分到上市子公司，而後子公司再將從股市吸收的資金源源不斷地回流到集團公司的母體，而此時的上市公司哪裡還是什麼有著獨立產權的公眾公司，完完全全地變成了一架社會資源的吸吮機器。

如果說大陸股市發展之初還情有可原，但股改之後，情況依然不容樂觀。為瞭解決母公司與子公司的關聯交易問題，政府鼓勵集團公司回購子公司謀求整體上市，成為股市私有化運動方興未艾的重要理由，這被視為大陸股市的天大利好。不過，隨著私有化的深入，暴露出的越來越多的做低上市公司資產，以預虧計提等種種手段侵佔子公司投資者的利益，以及將上市公司外殼廉價出售給關聯企業等行為。由此，事情慢慢變了質，變成了對於上市公司資產與中小投資者財產的明目張膽的侵吞。那些原本已到收穫期的上市公司資產遭到侵害，一夜之間成為一個優質資產不見蹤影的劣等上市公司，敗壞了資本市場的整體環境。在私有化過程中，有關企業遭遇中小投資者集體抵制的事件越來越多，並且不乏訴諸公堂的案例，但中小投資者以法律捍衛自己合法財產權利的行動，卻總是可悲地落敗，甚至經常落個不予受理的結局。

在尋覓產權所有者過程中，本來拆分上市不失為一條路徑，通過子公司成為公眾上市公司，打散原本牢不可破的規模巨大的壟斷共同體，使民營企業擁有生存的空間，使民眾通過股市分享企業收益，來彌補多年來政府公共產品投入不足的損失。而我們看到的現實卻是，當這些名義上的全民共有的企業，通過私下找到了自己的臨時所有人，往往使中小投資者在經濟安全等幌子下遭到更為嚴重的不公平待遇。理由很簡單，正因為這些上市公司高管的所有權是由政府臨時讓度的，因此當期兌現的衝動就特別強烈。最近的例子就有貴州茅台的喬洪被雙規事件，圍繞茅台寄生了大大小小的各種利益團體。

從制度設計上來看，中小投資者的合法財產有時因為制度遭到合法剝奪。當股市走牛時，有各種堂皇的理由促使政府伸出行政之手以稅收等政策調控股市，比如抑制股市泡沫免得禍延實體經濟；比如為了保護中小股民的長期利益等等。但是，這些理由是否站得住腳呢？可能將是一個永遠無法論證的命題，而現實的結果就是，中小股民的利益在當下就受到了侵害，他們合法投資所獲得的財產無端地被剝奪了一大塊，也使得那些對於規則尚有幾分信仰的新股民，一夜之間墮落成股市的投機者。

不僅政府如此，機構同樣如此，對於投資者合法財產的剝奪幾乎體現在所有方面，通過各種價外權證的創設使中小股民成為絞肉機中的犧牲品；通過大筆違規資金入市操縱股價讓中小股民為莊家抬轎，而利用利空消息對市場的影響，對自己同樣套牢的股票進行瘋狂打壓，再以極低價位吸籌以達到攤低成本的手法，在大陸股市可謂司空見慣、「技藝嫻熟」。而這些黑暗中的勾當，在民主法治國家則是坐牢的罪。

當對於合法財產權的蔑視貫穿於整個市場，這就不僅僅是一個法律問題、制度問題，而是一個政治問題！共匪自49年篡國以來，五十多年來對私人合法財產權利的蔑視傳統，通過資本市場，再一次展示了其強大的「威力」。總之，沒有對所有權性質的企業、所有投資主體財產一視同仁的尊重，股改紅利將很快耗散，而市場終將露出難以為繼的窘態。最近，大陸股市不斷被刷新的「地量」和「地價」，說明這種隱憂已經初露端倪。

有位網友對目前的形勢做了一個「股市十大怪」的總結：牛市中虧損，而且是腰斬式的，此為一怪；指數不太跌，大批個股連續式跌停，此為二怪；同為投資，股市越調越熊，樓市越調越旺，此為三怪；為了一個十週年，港股上了天，內地股打下了地，此為四怪；一級市 場市盈利高達94倍是投資，二級市場35倍是投機，此為五怪；股價漲的時候，洋奴們罵得面紅耳赤，股市大跌，一個個悄無聲息，此為六怪；共匪可以朝令夕改稱為「調控」，股民炒作一個權證，當天買進賣出則為「投機」，此為七怪；違規查處只針對接連漲停的股票，而機構採用種種手法把股價連打5個甚至更多的跌停板，很多基本面成長性良好預增的股票在短短一個月跌去60％多，卻沒有見查處違規，此為八怪；股市火爆了就「半夜雞叫」，可眾多股票接連狂跌卻連正常的「凌晨雞鳴」都沒有了，此為九怪；股市打下去了，暴跌了，資金都去了樓市了，樓市不斷狂漲了，可政府卻無言了，此為十怪！

最後，與大家分享一個驚人發現：人民銀行行長名叫周小川；財政部部長喚作金人慶，把它們名字中間的字連起來就是「小人」！環顧大陸官場，這兩個東西最具代表性——小人得志更猖狂！(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