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藥打殘裝可憐 丐幫操縱乞童博同情

一名男子懷裡抱著幼童在北京一處天橋上行乞。(Photo by Getty Images)

前不久深圳發現一名被截肢摘除睪丸的幼童棄屍，引人懷疑有將兒童致殘後操控其乞討。這樣的懷疑其來有自。北京一名78歲退休老幹部曾臥底丐幫調查被脅迫、誘騙、利用的未成年乞討群體的情況達兩月餘，並且上書中共國家總理溫家寶，但是，時至今日，街頭殘童行乞依舊，城市痼疾仍在。

據《北京青年報》報導，北京退休老幹部曹大澄關注乞丐始於2005年夏天，當時其回到家鄉齊齊哈爾，在龍沙公園見到一對來自河南駐馬店的老婦，地上擺著「告白」為身邊患腦癱病的女兒乞討醫藥費。

曹大澄返回北京後在深圳一處過街天橋上，「駐馬店」、「腦病」等字眼直撞他眼睛，怎麼又是來自駐馬店的生病乞童，幾天後同一個乞童又現身一家超市前，只是「告白」內容換了樣，幾次遇到「駐馬店」為乞童，令曹大澄不禁心生懷疑，於是決定臥底丐幫，摸清他們的來路。

翌日，曹大澄身穿一套接近乞丐的行頭，拄棍、捧碗出現在天橋，在天橋右側有一個出生不足百天的女嬰，地上放著「告白」寫著「本人年老體弱，子女不孝，遂南下討飯為生」，曹大澄正當納悶不解時，一名持棍黑臉老漢朝曹大澄走了過來。

曹大澄指著「告白」說，這不對呀。於是，黑臉老漢趕緊換了一個牌子。這回寫著「世上只有媽媽好，我媽丟下我不要了」，黑臉老漢實話告知，他不識字，將牌子擱反了。

曹大澄追問「告白」是從哪兒來的，黑臉老漢透露說，花錢買的，小妮子的多，50元，小男孩的30元，深圳有專寫「告白」的生意人，現在還有不怕雨淋的塑料布材料的「告白」，100元一張。

時隔不久，曹大澄見到一身穿校服的男孩懷抱嬰兒，身邊有空奶瓶、水壺。「告白」寫道「父有外遇，母親離家出走。乞討是為餵養小妹和交學費……」男孩身邊一位自稱語文教師的男人做口頭補充：「男孩讀三年級，是三好生，每天做完作業就抱小妹出來乞討。」

一位「同行」告知曹大澄，男孩是北方人，他在「語文教師」的控制下，每天換一個地界，東門、天虹市場、電子大廈輪流轉。

為了打入乞討丐幫圈，曹大澄曾試圖跟頭腦清醒的病殘乞兒打交道，但他失敗了，操控孩子的成人不准他接近孩子。曹大澄於是轉向乞齡較長的乞丐，最後在一名有20多年乞討經歷的乞丐屈老友身上得到駭人聽聞的答案。

屈老友說，深圳丐幫多來自河南、安徽，以河南項城、西華、瀋丘、商水佔多數，一名被業內稱為「花子首富」的人，盤踞此地數座天橋已有二、三年之久，病重乞童的結局是失蹤，之後便有新的病殘兒接續。

病殘乞兒來自5個渠道：租借、拐騙、購買、收留、撿拾。賣相不慘的，「花子首富」便對手下病殘兒下毒手，斷腳筋手筋、斷胳膊斷腿。

「花子首富」的行乞經是「要想要到錢，手腳不能全」。越像活屍越能博得路人同情，同時亦好操縱，不會逃跑。

「為什麼孩子得的多是腦病？」曹大澄進一步探問，屈老友說他們給孩子喝的是鎮靜安眠藥三唑侖，喝了就昏迷不醒，醒了再喝。

那麼，孩子從哪兒來呢？曹大澄的幾翻詢問下得知，在一些出租房、公廁、林陰道上經常會有棄嬰，拾荒者一撿到孩子便改行做乞丐，或是轉手賣給職業乞丐，成交額視棄嬰病殘弱程度而定，孩子病相越慘價錢越高。職業乞丐更是起早貪黑搜尋棄嬰。

2006年8月，曹大澄將臥底調查寫出的兩萬多字《手記》報告，託人以專遞方式寄給國務院總理溫家寶，但是時至今日街頭病重傷殘乞童依舊，這一城市痼疾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