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貧困青少年與囚犯孩子的悲哀
靠拾荒維生的人們
據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 (China Youth and Children Research Center) 最近發表的一份研究顯示,中國近二十年來大學教育的學費已漲了25倍,而工資卻僅成長四倍,以至越來越多的學生交不起學費。許多生活在農村的貧苦中國人無法供孩子讀書,因而讓一個孩子勞動賺錢供養其他的兄弟姐妹,為自己也為家庭尋找擺脫貧困的出路。此外,在中國有超過150萬名囚犯的孩子,其中極少數由熱心公益的個人負責收養,而大多數囚犯的孩子艱難的生存,卻沒有一個政府部門關心照顧他們。
犧牲弟弟未來 換取哥哥前途
中國山東省殷高村 (Yangao譯音),黃廷(Huang Ting譯音)和他的弟弟黃萌(Huang Meng譯音)僅相差一歲。但他們分別在18和17歲時,走向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黃廷是一位身體強壯、具有開朗和快樂性格的男學生。而黃萌卻很沉默、削瘦和彎腰駝背,如同一位老人。
去年秋天,哥哥黃廷離開他居住的泥瓦房,到北京的人民大學上學。而弟弟黃萌面朝地清掃著工廠的地板。
但是當黃廷最近動身去大城市時,他沒有作為家庭中第一人上大學的自豪感,而是流著眼淚感到內疚。他說,「我欠我的兄弟太多」,「他比我年輕,卻承擔了這麼多的責任」。
對於許多生活在農村的貧苦的中國人,黃家兄弟倆的不同命運司空見慣。農民們太窮只能讓一個孩子接受教育,以至於必須做出選擇:犧牲一個孩子的未來換取另一個孩子更好的前途。有時家庭為了設法給孩子提供一條擺脫貧窮的出路,甚至陷於破產。
在另一個家庭,所有三個兒子能夠完成高中學業,都是因為他們的父母乞求女兒賣淫,當時她才19歲。去年中國媒體也曾報導,一位父親要他的兒子和女兒抽籤,贏者去學校讀書,另一個去工作。結果女兒輸了,她逃家並跳崖自盡。
而黃家兄弟倆當父親10年前去世後,他們就必須接掌家庭生活的重擔,他們的父親由於在作物上噴灑殺蟲藥而中毒身亡。雖然父親每天只賺一美元多,但他一直是唯一的養家餬口的人,供養著男孩們和他們生病的母親以及祖母。
起初,男孩們請求減免學費,並向親戚借錢勉強度過。幾年後,13歲的黃萌開始向一些成人學習回收垃圾,並轉換為現金,供養這個家庭。直到最近,黃萌被一家得知他們境況的地方企業僱用,為工廠清洗地面,從而使他能夠向垃圾告別。
黃廷的高中和村莊為他提供獎學金,支付第一學年的費用,之後他希望得到貸款。他說,「當然我們兄弟之間有很大區別,但都在同一條小船上。我們兩人都在盡全力改變我們的命運」。
中國囚犯的孩子生存艱難
中國的法律對於應該由誰來撫養共約150萬名囚犯的孩子尚不明確。沒有政府部門願意管理他們。長期以來,親戚們收養他們。但實際上,許多沒人管的孩子遊走在一家家親戚之間。有時,這些家庭甚至不接受他們。
孩子受到忽視的原因可以追溯到中國的官僚系統,加上某些中國人傳統上蔑視罪犯並延伸到他們的孩子。
華盛頓郵報指出,很少的孩子能像大連「兒童村莊」(Children's Villages) 的12人那樣幸運的得到照顧,這些私人組織通常由熱心公益的個人負責管理。但專家認為,在全國範圍內只有9到10個這樣的組織,或許收養了1,000個孩子。而根據司法部統計,年齡在18歲以下的囚犯孩子估計有60萬名; 專家爭辯說,實際的數字更高。
在大連的兒童村莊,許多孩子到達這裡之前,受到家鄉的村莊或城鎮人們的嘲笑或毆打,其中大多數來自貧困的家庭。他們的父母因盜竊、欺騙或謀殺案正在坐牢,在被關押之前,他們經常每天掙不到一美元。
為了保護他們的隱私權,孩子們被起了綽號。九歲的「石頭」(Shitou)三年前第一個來到這個家庭生活。他早先的綽號是「蠢貨」,是由毆打他的親戚為他起的。
石頭的母親摒棄了家庭,父親因搶劫案被判刑六年。男孩與他有病的祖母在一起,每個月輪番在親戚家居住。
如果這些兒童村莊向政府註冊為非政府組織或NGO (nongovernmental organization, NGO),將會更容易得到國際上的資助,但政府使這個註冊過程變得極其困難,例如,地方民政事務官員甚至未說明誰在負責此事,或應當找誰登記。
因此問題在於,法律上存在著漏洞沒有照顧到囚犯的孩子。另外就是政府對NGOs的調查總是懷疑NGOs抱有其他刻意隱瞞的動機,尤其是美國資助的NGOs為最。因此使得新團體目前基本上難以註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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