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都自治縣一個有異性癖的水族男青年韋約,因身材長相、言談舉止十分像女性,引來不少男青年向他發出求愛信號,甚至主動上門「求婚」,不成就攔路 「搶親」。韋約決定外出打工掙錢做變性手術,幾年間,他先後輾轉廣西、廣東、浙江、河南等地,但打工的微薄收入根本無法支付手術費,經他人「點撥」,他突想「奇招」:男扮女裝與他人結婚同居,以「放飛鴿」的方式從事婚姻詐騙。
「假妹子」常被追求
11月26日,記者趕到韋約的家鄉,走訪了他年邁的父母、寨鄰好友等。
韋約的家住在距離三都縣城40多公里遠的三洞鄉橋村村下板郎寨,30多戶100多名村民就生息繁衍在這依山傍水的高坡陡嶺腳。
韋約的母親現年71歲,早年耳朵失聰,韋約的父親現年75歲,一早趕著牛出門上山做農活去了。
23年前,韋約就出生於這個水族人口佔絕大多數的偏遠山寨的貧寒家庭,他有3兄弟,排行老幺,全家5口人僅有4畝薄田,沒有其他經濟農作物,每年種出的糧食僅夠維持半年,其餘半年就靠國家救濟或打工補助度日。
寨上一些既能講水語又能說漢話的老人先後向記者介紹了韋約經常遭到一些同性的男子「求婚搶親」的大笑話。
韋約從小就長得像女孩,瓜子臉型,說話細聲細氣的,身材高挑,力氣不大,走路扭扭捏捏。喜歡穿女孩子的衣服,不論是進學校,還是與同伴上山打柴放牛,總是喜歡跟女生玩耍,寨鄰人都稱呼他「假妹子」。
隨著年齡增長,進入青春期後,加之他平時有意識地學女性的一些生活習慣。這樣,他越來越像女性而成為當地遠近聞名的「新聞人物」。
韋石強老人告訴記者,每年7月,當地少數民族有一個傳承久遠的民俗節日———「卯歌節」,四面八方的男女青年都要集中在一個山坡上進行情歌對唱。對歌場上,一旦男方看中女方後就以歌傳情,只要對歌勝過女方,男方就可以當場「定親」。
韋約曾幾次出現在這對唱盛會上,都被其他男青年看作是一個漂亮的姑娘來追求,一些大膽的男青年見自己對歌難以取勝,便強行將他帶回家準備舉行婚禮,經過一番仔細「核查」,確認他是一個正宗的男子漢後,才帶著十分尷尬的心情將他放了。
鄰近鄉鎮中的男青年總是提著酒肉,爭相請媒人向韋約的父母提親,媒人都很難為情地解釋:我們寨上韋家只3個兒子,根本沒有女兒。
韋約見自己的女性形象招引眾多男青年,他也決定到外面去打工籌錢來做變性手術,做一個真正的女人嫁人過日子。2002年,他與寨上青年結伴踏上了南行打工的旅程。
初次騙婚入獄8月
韋約在外打工期間,先後在建築工地幹過苦力,在酒店飯館當過勤雜工,儘管他幹活很賣力,但老闆和工友總是看不慣他的形象。
2004年9月下旬,韋約在浙江打工期間,和貴州老鄉吳桂花等4人事先預謀,準備了偽造的身份證、居民戶口本等相關資料,由吳桂花等人扮成韋約的「家人」,韋約男扮女裝,準備「嫁」給浙江省龍泉市平南鎮一個40多歲的農民。這時,吳桂花等人要求該農民支付韋約「家人」養育費、彩禮金等相關費用1.4萬元,該農民見韋約長得年輕漂亮,娶妻心切,很快交給吳桂花等人7000元。
10月上旬,韋約在吳桂花等人陪伴下「嫁」給了該農民,由於韋約是男兒身,他死活不肯進洞房,「婚後」的第5天,韋約害怕事情暴露逃走時被抓了回去,男扮女裝的真實身份被識破。
2004年12月31日,韋約因詐騙罪被浙江省龍泉市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8個月,並處罰金4000元。可是,吳桂華等人將韋約「嫁出去」後就「消失」了,而韋沒有得到一分錢。
2005年6月13日,韋約刑滿釋放走出了監獄之門,悄然回到三都縣老家。
同居3月方知男兒身
家住河南省輝縣市南村鎮26歲的農村青年李忠厚,由於家庭經濟困難沒有娶老婆。2005年6月中旬,李忠厚的親戚領著來自荔波縣名叫萬團的人來到他家玩耍。萬團當場向李家人誇下海口,只要李家人肯出彩禮錢,就幫李在自己的家鄉買一個漂亮的俏媳婦。
於是,李忠厚帶著4000元來到貴州買媳婦。
這時,萬團找到在家閑著無聊的韋約商量,如果韋約再次男扮女裝懵住李忠厚,一旦這樁「婚事」搞定,他們可以獲取一筆可觀收入。在萬團等人精心安排之下,韋約化名為「韋巧英」,打扮成一個純樸年輕的農村「女子」,來到獨山縣城與李忠厚見面,李對「韋巧英」一見鍾情。
萬團等人當場向李提出,「韋家人」要1.7萬元現金彩禮才能讓「女兒」遠嫁河南,而萬團私下與韋商定,暫時給韋500元,等韋「嫁」到李家並想法「金蟬脫殼」成功逃跑,再付給韋4500元。
第二天,當萬團得到16500元後,就「失蹤」了。
這樣,韋約「嫁」到河南輝縣市李忠厚家,李忠厚為人忠厚老實,家裡的「公婆」對這個從貴州花高價買來的俏媳婦非常關心和友好。
韋約剛到李家的那天晚上李忠厚把他抱上床親熱。他總是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李忠厚也不怨「她」。
韋約慢慢地適應了當地的生活環境,為人處世也較好,經常與李家人一起下地幹活,與鄰居一起聊天,村上的人都誇李家娶了一個好「媳婦」。
2005年10月4日,在當地鎮衛生院工作的李忠厚的嫂子回家來聽說韋約有兩個月沒來月經了,便帶「她」去做B超,檢查結果顯示韋約沒有懷孕,身為婦科醫生的大嫂讓「弟媳」脫下衣服再進行一些婦科檢查,可是韋卻死也不肯上手術床接受檢查。
韋約悄悄跟嫂子說了一句話:「我是個男兒身」。他把褲子脫下來了,果真是個男的。李忠厚的嫂子驚呆了。
李的父母及村上人說,韋約的外表打扮和說話聲音很像女人,還會做飯洗衣,做繡花鞋墊,經常與村裡的婦女一起玩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是個男兒身,她們甚至看到「她」穿著女人的內衣。
騙婚為籌手術費
2006年3月7日,河南省輝縣市人民法院開庭審理了被告人韋約男扮女裝婚姻詐騙案。
韋約在法庭陳述:他從小就喜歡穿女孩的衣服,希望自己是個女的,2002年,已經19歲的他走出了大山,才知道了自己屬於異性癖,可以通過變性手術來解決,他非常想變成女人後再嫁人。可是,因家裡很窮,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來,這時老鄉萬團找到他說可以給他找個工作,然後可以做變性手術,於是就跟著萬團來到了李忠厚家裡。
法院審理認為:韋約用虛構事實和隱瞞真相的方法,騙取他人財物,數額較大,其行為已構成詐騙罪,依法判處韋約有期徒刑2年6個月,並處罰金1000元;並且其違法所得500元予以追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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