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良勇：淺論自由文化運動

2006-11-28 08:19 作者:費良勇 中國正處於從專制社會向民主社會變革的關鍵時期。中共為了死保專制政權，自吹自擂為「和平盛世」，實際上是「共產剩世」，即共產專制剩餘時代。中國目前的總體狀況類似19世紀的歐洲，但政治環境比當時的歐洲惡劣得多，經濟改革產生了大量社會問題，傳統文化和道德遭受共產黨毀滅性破壞而全面淪落。馬克思那時可以自由研究社會問題、發表著述，組織工會，但中國人至今連討論和揭示社會問題的權利都沒有，受迫害而上訪的人士遭到暴力「截訪」，維權律師如高智晟等被非法關押。中共當局處處表現出「我是流氓我怕誰」的流氓「氣概」，以穩定為藉口肆意迫害鎮壓維權人士、民運人士和法輪功修煉者，整個社會豺狼當道，黑白混流，官匪一家，公正喪失。歐洲三大主義（自由主義、社會主義和保守主義）先後分別解決的政治權利、經濟權利和道德回歸問題，在中國需要同時進行。加上共產黨野蠻殘暴，橫行霸道，中國的社會變革之路異常艱難。

在這種背景下開展自由文化運動，是明智的、及時的、必須的、可行的。只要有一批自由思想者和獨立寫作者敢於自由地思想，自由地創作，自由地表達，通過文化啟蒙和政治行為，不斷動員更多的人參與，必將形成深入持久的社會歷史運動，創建自由的文化精神，塑造獨立的公民人格，重建理性的社會道德，加速中國的民主化進程，同時防止新的專制復辟，讓中國人長治久安的夢想變為現實。



一. 共產黨歪曲自由的目的是維護專制

我們要爭取自由，首先要拋棄共產黨對於自由的歪曲定義和解釋。

共產黨用階級鬥爭理論解釋說，在階級社會裏，自由是同生產資料的佔有和政治上的統治聯繫在一起的，只能為一部分人享有，有了剝削階級剝削、壓迫勞動人民的自由，就沒有勞動人民不受剝削壓迫的自由。只有在社會主義制度下，勞動人民當家作主，才有不受剝削壓迫的自由，並獲得人身、言論、通信、出版、集會、結社、遊行、示威等自由，自由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它和紀律是一個統一體的兩個矛盾著的側面，人民既享受著廣泛的民主和自由，同時又必須用社會主義的紀律約束自己。

凡在共產專制統治下生活過的人都能體會到，共產黨對於自由的解釋是胡說八道。在共產黨統治下，專制統治集團（特殊情況下例如文革時期，只有最高統治者）當家作主，他們有欺騙、矇蔽、剝削、壓迫、關押、流放和屠殺人民的自由，而人民的自由被全面剝奪，載有所謂人身、言論、通信、出版、集會、結社、遊行、示威等自由的憲法從來沒有兌現過，事實上如同廢紙。

自由是人正常生存與發展的前提，本身沒有階級性。共產黨為了維護專制統治，

硬給自由纏上階級性，刻意歪曲、誤導和踐踏自由觀念。人們追求自由，共產黨說那是追求資產階級自由，甚至扣上反黨反社會主義的高帽子。共產黨極力把自由刻畫為無視國家和民族利益、無視他人的自私自利，毫無責任與道義的胡作非為，文革式的打砸搶，資產階級的反動價值與追求。共產黨竊據江山50多年來，長期反擊所謂資產階級自由化，其目的是給人民洗腦，用無形和有形的鐵窗與鎖鏈禁錮人民、恫嚇人民，讓人民不敢想、不能想，變成沒有思想的馴服工具、螺絲釘，黨叫幹啥就幹啥。共產黨老是打著集體主義、國家主義、民族主義、共產主義和國際主義的旗號冠冕堂皇地剝奪人民的自由、草菅人命、蹂躪社會。掌握實權的最高統治者如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和胡錦濤具有不受法律制裁與道德限制的絕對自由，他們可以無法無天，為所欲為，人民則喪失了自由、喪失了快樂、喪失了財產、喪失了理想、喪失了青春、喪失了生命、喪失了一切！只要共產專制存在，人民就沒有自由可言。



二. 自由思潮喚醒公民意識

自由文化運動要在全中國引起波瀾壯闊的自由思潮。自由思潮的宗旨是喚醒公民意

識。公民意識的核心是人權至上的思想。憲法的首要目的是保護人權。德國憲法第一條就是人的尊嚴不可侵犯。

社會變革大都有 文化根源、社會思潮、政治實現和法律保障這四個步驟。中國早就有人權思想，如「士可殺，不可辱」，「威武不可屈」，「民貴君輕」等，但沒有形成全社會普遍接受的社會思潮，不能在政治上實現，毫無法律保障。

哲學家盧梭說過：「人人生而自由，然而束縛卻無處不在！」只有打破政治專制、文化專制、宗教專制等的束縛，人們才能獲得自由。

在古羅馬，自由的原意是從被束縛、被奴役中解脫出來。在反對專制的民主革命中提出的自由，指「個性解放」、「政治自由」、「貿易自由」等，鼓勵自由競爭。

現代民主政治理論所界定的自由，是沒有階級性的全民的自由。自由的主體是個

人而不是集體。自由的本質是人性解放和個體發展，即人擺脫權威的、社會的、傳統的、宗教的、精神的、自然的、物質的束縛去追求個人的理想、價值與幸福。自由受到法律的保護和限制，自由的前提是為己不害人，不干涉他人的自由，不傷害他人的利益。自由的最高境界不是放縱，而是自律，就是對真理的執著與追求。
追求自由具有兩層含義，一層是打破束縛，「砸碎鐵索鏈」，另一層是獨立發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每個人的能力、興趣、愛好、性格、道德、情操等不同，對於自由的理解不同，追求自由的內容和形式也就不同。追求自由的仁人志士把自由看得比生命還重要， 「不自由，毋寧死」，「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宗教信仰的殉道者，至死不渝堅持自己的信仰，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們都追求崇高理想與信仰的自由，追求言論、通信、出版、集會、結社、遊行、示威、罷工、選舉的自由。也有許多人基於本能追求世俗生活的自由，追求金錢物質、商務貿易、愛情婚姻、學習工作、文學藝術、科學研究的自由。每個人自由度的大小同能力、機遇和環境息息相關。

自由文化運動的首要目標是打破專制制度的約束，衝破一切思想禁錮，締造一個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文藝復興時代，為加速民主法制進程推波助瀾，營造出人性解放、自由發展的良好環境。每個人都是自由平等的公民，享受公民的權利，履行公民的義務。每個人在沒有恐懼的社會中自由自在地生活，獨立自主地發展。



三. 自由需要運動

「運動啦！運動啦！」鐺！鐺…… 電影《芙蓉鎮》裡面的一個流氓無產者利用運動整人，自己被整瘋，其結局可悲可嘆、可笑可惱。中國人被共產黨的連綿不斷的運動整怕了，至今心有餘悸。所以，當自由文化運動這個口號一提出來，馬上有人質疑，「自由需要運動嗎？」質疑人士長篇大論，似乎善於雄辯，但忽視了三點常識：第一，運動本身是中性詞，不是貶義詞，社會運動本意指政治、文化、生產等方面有組織、有目的、規模較大的群眾性活動；第二，人類社會的運動可以分為兩大類，一類是推動社會文明進步、推進人權自由，民主法治的運動，如五四運動、八九民運以及我們如今要推動的自由文化運動，另一類是阻礙社會文明進步、保持專制腐敗的運動，如反右運動、文革、反資產階級自由化運動等，前一類運動我們應當支持和參與，後一類運動我們應當抵制和反對；第三，中國人沒有自由，需要一大批人參與追求自由的事業，這就必然形成社會運動。在歐美等自由民主國家，人們已經獲得自由，當然沒有必要再以追求自由為名發起運動。但在專制國家，只靠幾個文人寫點關於自由的文章，不形成具有大量民眾參與的社會運動，不足以打破專制體制的束縛，人們不可能獲得自由。總之，我們不能因為共產黨搞了大量運動就忌諱運動，不能因為有人被水淹死，就拒絕游泳洗澡。

歐洲14-16世紀的文藝復興時代，先進的思想，自由的思想，形成了社會思潮，變成了社會運動。人道主義，即人文思想體系打破了封建等級觀念；新教的抗爭衝破了中世紀的禁慾主義和宗教觀，擺脫了教會對人們思想的束縛；哥白尼的日心說和哥倫布的地理髮現，給予基督教賴以為基礎的地心說致命一擊；伽俐略在在數學物理方面的創造發明改變了人們的宇宙觀；法國散文家蒙田和小說家拉伯雷等掀起了自由思想和懷疑思想的熱潮；英國作家莫爾發表《烏托邦》引起人們對於理想社會的嚮往和追求；莎士比亞等人讓英國的詩歌和戲劇達到空前的繁榮。文藝復興運動是思想文化運動，普遍表現是科學、文學和藝術的高度進步，但在宗教和政治上也發生重大變革，衝破了中世紀的黑暗。其間自由思想同專制思想，新教同天主教進行了殊死的鬥爭，伴隨著反覆的屠殺、戰爭和血腥，是天翻地覆的社會變革運動，絕不僅僅是幾個作家、科學家、宗教改革家和政治家閉門思考的作為。



四. 自由文化確立公民世界觀

文化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是指人類整個社會歷史進程中所創造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總和，狹義是指社會的意識形態，以及相應的社會制度和組織機構。

自由文化運動，顧名思義，它是一場以追求自由為宗旨的文化運動，也是思想解放運動。這裡所說的文化，包含了廣義和狹義定義的內容。目前，全人類正處於自由民主同專制的決戰階段。這裡所說的自由是相對專制而言，追求自由必然反對專制。通常人們把民主運動視為政治運動，實際上，民主運動更是思想文化運動。自由思潮和自由文化運動是民主運動的基礎。民主制度能否建成與發展，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人們的思想觀念。如果人們的世界觀還停留在專制水平上，即使建成了民主制度，也很容易出現專制復辟。英國、法國、德國和中國等，都一再出現形形色色的專制復辟，根源在於人民並沒有真正接受自由民主的價值觀，沒有普遍樹立起人權至上的公民世界觀。

為了吸取希特烈納粹搞專制復辟的歷史教訓，德國在1952年成立了聯邦政治教育中心，宣傳民主理念，鏟除左右集權思想，將民主程序根植於民眾的腦海之中。在中國，這些工作是自由文化運動和民主運動的重要任務。自由文化運動必將在廢除專制世界觀，樹立公民世界觀方面發揮巨大作用。

自由文化運動和民主運動將從根本上改變人們的思維方式和生活方式，這是一個漫長而艱辛的過程。共產黨不僅有槍桿子和筆桿子，它還建立了一整套所謂共產主義世界觀。如鬥爭哲學，忠於黨忠於領袖，無條件做黨的馴服工具等。共產主義世界觀從根本上扼殺人性，維護專制統治。為了廢除專制制度，建立民主制度，我們要大破大立，破除專制世界觀，建立一整套符合人性，有利於發揮人的善性，抑制人的惡性的民主世界觀。



1. 廢除國家至上觀念，確立人權至上原則。人權高於主權，個人重於國家，人權

無界，主權有限。國家的首要任務是保護人權，特別是確保人的尊嚴不受侵犯。人民有權選擇國家和政府，國家和政府無權選擇人民。人權具有普世價值，當受全球關注。侵犯了一國的人權，就是侵犯了全人類的人權。任何政府侵犯人權，都不得以不干涉內政為藉口抵制國際譴責和干預。聯合國和國際民主力量有權干預制裁踐踏人權的專制政權。

在國家遭受侵略的情況下，宣傳民族主義，號召保家衛國，為國捐軀，例如20世

紀抗日戰爭期間，是必要的。但如今國際國內狀況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中國沒有遭受侵略的威脅，中國的主要問題是專制問題。這種情況下民族主義價值觀就顯得陳舊過時了。民族主義最容易被專制統治者煽動利用起來搞鎮壓、搞侵略。例如，中共正利用國家民族主義精神為武裝攻打民主的臺灣作準備。事實證明，對國家主權頂禮膜拜，拒絕熱愛任何異於本國的事物，可能導致國際衝突引發巨大災難。

2. 廢除以黨代國觀念，確立黨國分離原則。共產黨把國家看成私產，把政府當作

工具，把人民視為奴僕，或者把黨放在國家、政府和人民之上，或者用黨代替國家、政府和人民。「黨和國家」、「黨和政府」、「黨和人民」等成為最具特色、使用頻繁的專制語言。誰反對中共，中共就說成是「反對中國」，或者說成「反華反共反人民」。中共雖然是執政黨，但並不能代表中國，更不能代表中國人民。中共不等於中國。反對中共專制的人，大都是最愛中國的人。真正為中國前途著想的人，真正關心中國人民疾苦的人，必然反對中共專制。

3. 廢除打江山座江山的觀念，樹立民選上臺才合法的觀念。打江山座江山的觀念

是專制腐朽的觀念，已經過時，必須拋棄。共產黨用暴力將吃人的社會主義制度強加給了中國人民。戰爭的勝負，由多種原因決定，不一定表明正義與非正義，得民心或不得民心。蒙古統治者曾經武力征服了亞洲和歐洲的許多國家，我們能說蒙古統治者代表正義嗎？鴉片戰爭和甲午戰爭，中國都大敗，能否說明中國是非正義的呢？五十年代的朝鮮戰爭，雙方打個平手，那麼，誰代表正義呢？誰得民心呢？共產黨聲稱中國人民選擇了共產黨，這純粹是流氓邏輯。一個土匪強迫民女為妻，人們能說這個民女選擇了土匪為丈夫嗎？準確的說法是，因為共產黨打贏了戰爭，中國人民被迫接受共產黨的統治。但決不能說，中國人民選擇了共產黨。如果說毛澤東鄧小平還可以借用打江山座江山的陳舊觀念取得統治合法性，那麼江澤民和胡錦濤是靠什麼取得統治合法性的？如果共產黨真有信心，有能耐，那就開放民主選舉，選上了才算合法。

4. 禁止個人崇拜，堅持民主原則。個人崇拜，有幾千年專制基礎，根深蒂固。不

徹底廢除之，斷無民主可言。人之初，性本善，這種宣揚，沒有道理。事實上，人之初，性善惡，人之終，性兩面。人無完人，每個人自始至終都有善惡兩面性。我們只能通過道德教育、宗教信仰、法律制裁、權力制衡、媒體監督等抑制人的惡性，發揚人的善性。人人都要養成監視國家領導人的習慣。除了從文化層面上清除馬屁文化，鏟除個人崇拜的基礎，我們還要立法禁止宣傳和製造個人崇拜。例如，把國家領導人吹捧為偉大的領袖、偉大的導師、偉大的舵手、偉大的統帥、人民的大救星、宣揚爹親娘親不如XXX親、天大地大不如XXX的恩情大、XXX像太陽、XXX萬歲，號召用XXX的思想作為全國人民的指導思想，以XXX為核心等等，都是嚴重的犯法行為。量刑可以參照德國禁止歌頌希特列和納粹的刑法。總之，我們要從人性、思想、文化和法律等各個角度，反覆教育告誡每一個公民，誰宣傳和製造個人崇拜，誰就是新納粹、新專制的鼓吹者，誰就想搞專制復辟，誰就想奴役人民，誰就是十惡不赦之徒，人人都要抵制他，法律要制裁他．民主中國的法律要能有效地制裁個人崇拜和專制鼓吹者，有效地防止任何人、任何黨專權。無論什麼情況下，要堅持民主原則。

5. 鏟除愚忠思想，堅持依法辦事。愚忠思想同個人崇拜是雙胞胎。「君為臣

綱」，「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這種專制腐朽的觀念，在中國根深蒂固。中共元老周恩來、劉少奇等等，都沒有跳出這個俗套，他們追隨大混蛋毛澤東干絕了壞事，最後都深受其害。共產黨創造性地發展了皇權意識和忠君思想，提出了大量反動荒唐的口號愚弄人民。例如：「忠於黨忠於領袖，一生交給黨安排，黨叫幹啥就幹啥，無條件做黨的馴服工具，黨指向哪裡，就打到哪裡，做革命的螺絲釘，黨把自己擰在哪裡，就在哪裡閃閃發光。」

我們不僅要批判愚忠思想，而且要鏟除滋生獨裁者的土壤。我們反對無條件忠於任

何個人，忠於任何政黨。我們提倡忠於憲法，忠於職守，尊重人權，依法辦事。凡是揭露、批判和打擊專制獨裁者的人士，都是有功之士。我們要營造出反專制獨裁的社會氣氛，推進中國的民主化。我們要大力宣揚： 「專制獨裁是萬惡之首」，「忠於獨裁者有罪、反抗獨裁者有功」，「維護專制可恥、追求民主光榮」，「廢除專制，人人有責」。

6. 廢除鬥爭哲學，提倡寬容精神。共產黨崇尚鬥爭哲學，精於整人害人。共產魔

頭毛澤東一再宣揚：「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他把森林鬥成了荒山，把草原鬥成了沙漠，把社會鬥成了煉獄。他的其樂無窮是建立在中國人民的極端痛苦之上的。中共堅持一黨專制，以保持穩定為名鎮壓人民，不斷激發人民的反抗。2005年，中國的群體抗爭事件高達八萬七千次。為了維護專制統治，中共也開始高叫要建立和諧社會。但一黨專制本身就是鬥爭之源、腐敗之源、動亂之源，靠謊言和暴力是建不成和諧社會的。要建立和諧社會，首先要廢除一黨專制。專制與民主、專制與和諧，不可能並存。

雖然我們受到共產黨萬般打壓，雖然我們必須為中國的民主化而艱苦奮鬥，雖然共產黨罪惡纍纍，罄竹難書，我們還是呼籲拋棄你死我活的鬥爭哲學，提倡你活我也活的寬容妥協精神。只要共產黨放棄專制，我們都會用最寬容的心態、向前看的態度來處理歷史問題。我們希望大家都活得更好。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建成和諧社會。

7. 廢除以暴抗暴取而代之的觀念，樹立和平理性民主競爭的觀念。中國歷史上的

朝代更迭大都是以暴抗暴，新朝代取代舊朝代，照樣搞專制，本質上沒有進步，始終沒有跳出「專制-革命-專制」的怪圈。我們提倡和平理性非暴力的行動原則，並不意味著我們沒有權力沒有能力搞暴力，也不表示我們完全反對一切暴力。我們始終認為，人民有反抗暴政的權利，包括用暴力推翻專制政府的權利；人民在遭受暴力鎮壓時，有暴力還擊的權利；國際民主社會有權用暴力消滅嚴重踐踏人權的專制政府，如科索沃戰爭。我們提倡非暴力抗爭，主要基於幾點理由：1. 非暴力抗爭社會代價小，人民遭受的苦難少；2. 非暴力抗爭的過程就是學習民主、實踐民主的過程，可以形成穩固的民主基礎，一旦和平演變成功，可以更有效地避免專制復辟；3. 非暴力反抗已有許多成功的先例和經驗可供借鑒，還可借用國際民主化潮流的壓力。雖然非暴力行動也累遭專制政權的暴力鎮壓，但是，少數非暴力行動被鎮壓的同時，也有許多非暴力行動沒有被鎮壓、這就會逐漸積累起和平民主的力量、逐漸提升人民的信心與決心，而那些非暴力行動受到暴力鎮壓的事件，專制者每次都會丟分，讓運動得到同情，得到聲援，從而也強化運動的力量。中共失道寡助，到一定條件下，不能再用暴力鎮壓，最後必然垮臺。如果中共順應歷史潮流，將是善終。

當然，如果中共頑固不化，始終堅持用暴力鎮壓人民的和平行動，可能把人民逼上樑山，中共必將被人民用暴力推翻。我們要奉勸中共，不要以為你有300萬軍隊就可以為所欲為。一旦人民被迫武裝起義，可能100萬軍隊很快不聽中共指揮，另100萬可能很快被消滅和瓦解掉，還有100萬可能是兵敗如山倒。因為中共手中沒有真理，違背歷史潮流，喪失民心，中共軍隊並非鐵板一塊。雖然中國人民會遭受無可估量的巨大損失，但中共必將是惡終。

我們反對共產專制，並不是要取而代之，打江山坐江山，而是要建立以制衡為基礎的民主制度。反專制有功者，不一定有治國建國才能，得不到老百姓的選票，再勞苦功高，也不能上臺執政。有從政抱負者，一定要有民主競爭的修養和能力。

8. 廢除乞求統治者平反的心態，樹立誰幹了壞事就必須下臺的觀念。中國人遭受

冤獄、受到迫害和鎮壓，常常只是希望統治者平反昭雪。中國的統治者，特別是共產黨，特別善於利用平反觀念來愚弄人民。他們動輒製造冤案，鎮壓人民，恫嚇人民，

當民憤難平，危及其統治時，他們宣布為某個事件平反，可能同時宣揚，當時的鎮壓是被迫的、必須的，處理事件的大方向是正確的，只不過犯了擴大化的錯誤，或者是某些官員處理不當等等，皇上或者黨是偉大英明的，有錯必糾，是青天，是救星，要受害人及其家屬感恩戴德，繼續夾起尾巴做人。總之，當初鎮壓你時是正確的，如今給你平反是英明的。統治者總是撈不盡的好處。所以，我們要從根本上廢除乞求統治者平反的意識。統治者是人民養活的，只有義務幹正事，沒有權利幹壞事。誰幹了壞事，誰就得下臺。干了壞事的統治者，無權為受害者平反。新的政府，新的執政黨，新上臺的領導人，沒有參與製造冤假錯案的人，才有資格為受害者平反。

例如，共產黨搞了「反右運動」，給「右派」平反後，又搞了「六四大屠殺」和「鎮壓法輪功」，假設共產黨為「六四事件」平反了，它可能再搞「七四屠殺」，給法輪功平反了，再鎮壓其他功。這樣的平反有社會進步意義嗎？

共產黨及其御用文人還發明瞭兩種卑鄙不堪的謬論來為共產黨的罪行辯護。一種是「交學費」說法，把共產黨干的壞事糟事說成是沒有經驗，好心辦壞事，這是必須要交的學費。還有一種是「娘打孩子」的說法，把共產黨胡亂整人害人說成是「娘打錯了孩子」。自古以來，世界上有幾個娘把孩子往死裡打的。共產黨鎮壓人民時，想到過那是自己的孩子嗎？明明是狼吃人，被說成是娘打孩子，這不是荒唐透頂嗎？

9. 廢除逆來順受的奴才世界觀，樹立維權抗爭的公民世界觀。 在強者面前，奴性

十足，在弱者面前，流性十足，這種阿Q 式的人物，在中國遍地都是。周恩來和劉少奇等中共大員都是這樣的人。他們在毛澤東這個大流氓面前，低三下四，在人民面前，專橫跋扈。人們常說，中國有五千年文明史，其實，中國更有五千年專制史、流氓史和奴才史。中國的流氓文化和奴才文化相輔相成，構成深厚的專制基礎。中國的文人，在共產專制高壓下，大都變成了犬儒，喪失了獨立人格。沈默者還算好的，有的變成了受迫害狂，有的助紂為虐，有的甚至成為迫害狂。

「挨了打要打回來」，這是我們特別要提倡的新風尚、新道德。這本來是一些德國人教育小孩的方法，其原意是鼓勵小孩勇敢自衛反擊，其轉意是激勵維護自己的權利。我們這裡所說的打回來，不一定是真正用暴力打回來，而是要樹立敢於維護自己權利的意識，不忍氣吞聲、不姑息惡人，特別是不能在專制統治者面前逆來順受。如果大家都忍讓，三個流氓就可以打遍天下。毛澤東這個大流氓利用一幫小流氓，把人變成鬼，讓八千萬人死於非命，這個教訓還不深刻嗎？

這同我們通常所說的寬容妥協以及修煉人所說的「忍」並不矛盾。人們在不同的情況下，採用不同行為方式，才是真正的理性。人們在通常的交往中，當然要相互寬容，相互禮讓，忍為貴，和為重，慈悲為懷。但面對流氓和強權肆意侵犯人權，我們就不能忍讓，甚至要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逆來順受，忍氣吞聲的奴才道德，是專制制度的土壤和肥料。每個人都敢於維護自己和別人的權利時，專制就沒有市場了。

10. 廢除明哲保身的陋習，提倡敢管閑事的風尚。「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

上霜」，只管自己不管別人，不盡社會義務，這是中國人的陋習。這給流氓蹂躪社會提供了機會。我們提倡見義勇為，該出手時就出手。我們提倡管閑事，既掃自己門前雪，也管他人瓦上霜。這不是管別人私生活，而是敢於指出別人的錯誤，關心和維護別人的權利。我們要大力推進維權運動。維護別人的權利，也就是維護自己的權利。當別人的權利被隨意剝奪時，自己的權利也即將失去。所以，即使是罪犯，政敵和情敵，他們的合法權利，我們也應當維護。

中國人經常用來罵人的一句口頭禪就是：「狗咬耗子，多管閑事」。實際上，敢管閑事，是公民美德。做不到這一點，不可能建成穩固的民主社會。我們應當向德國人學習，為維護正義而管閑事。在德國，你沒有把垃圾分類就丟入垃圾桶，房東會警告你；你停車過線佔用了人行道，有人會過來提醒你；你開車過斑馬線沒有讓行人，有人會當面指責你；你深夜闖了街邊的車想溜之大吉，無意間從窗口看到的人會向警察舉報。德國電視臺曾經報導過這樣一件事，一位老人天天傍晚用錄像機拍下大樓一角的白粉交易，之後把錄像帶寄給警察局。這在中國是不可思議的。管閑事的人除了無利可圖，而且有人身危險。在中國青島一條車流量每小時上萬次的十字路口，一位心臟病突發患者，躺在街上數小時，沒人過問，等到終於有一位好心人管閑事時，已經無法挽救．讓人聽了心寒。可見，管閑事之人所管之事絕非是閑事，他們是在維護社會良知、社會秩序和公共道德。

11. 反對以主義立國，堅持按憲法治國。我們要繼承和發揚全人類的各種優秀文化

遺產，堅決反對以任何一種主義，一種思想，一種宗教，一種意識形態立國。再好的主義，思想，宗教和意識形態，都不能作為立國基礎。否則，很容易被權貴拿來作大棒子打人。不同意其觀點的人，可能被說成違背了什麼主義，思想，宗教和意識形態。舉例來說，一個碗，我們可以說它具有最好的質料，最好的圖案，最好的色彩，最輕便，最結實，最耐用等等，至此還不算很過分。一旦我們說，沒有這個碗，我們就不能吃飯，不能喝水，不能生存，那就過分了，也就大錯特錯了。

12. 拋棄虛偽道德，建立純真道德。從古至今的統治者，大都把自已宣揚成道德的

化身。毛澤東是其中的集大成者。毛澤東口口聲聲「大公無私，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為人民服務、做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要反修反帝、不稱霸............」 但毛澤東干的全是爭權奪利、整人害人的事，毫不利人，專門利己。毛在生活上驕奢淫逸，是一個充滿了低級趣味的人。毛搞得民窮國弱，想稱霸沒有實力，只好像吃不到葡萄的狐狸那樣，宣稱「不稱霸」，但毛時時刻刻在人民面前稱霸。在毛澤東和共產黨的高壓統治下，人民全都學會了說假話，口是心非，說一套，做一套。共產黨的那一套虛偽道德，我們必須全面清除。

我們承認人的私心，但要求為己不害人。當然，先公後私、公而忘私、大公無私，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樂善好施、樂於助人等高尚境界，我們也要提倡。我們希望每個人儘可能向上向善，但我們不能統一制定某一個道德尺度來衡量人，要求人。我們能做到哪一個程度，就承認到哪一個地步。不能像共產黨那樣，無限拔高，塑造一些虛無縹渺的英雄人物讓人們頂禮膜拜。結果搞出一個假大空的罪惡社會。

我們反對說假話，提倡說真話。我們要維護他人尊嚴，尊重別人的宗教信仰。我們

要發揚愛心，不排擠外地人和外國人。在為人處事上，要有正常的心態。例如，別人有幸運好事，應當為別人高興，而不是嫉妒；別人有天災人禍，應當為別人分憂，而不是幸災樂禍，別人有困難，應當主動幫助，而不能乘機敲詐。



願自由文化之花，結出民主法制之果！



2006年11月 寫於 紐倫堡

（「中國自由文化運動」第一屆年會會議文件）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