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美股出現六年前牛市影子?
道瓊指數重登六年前的高點,高科技領域的奇葩又開始冒出,風險投資市場重新活躍起來,折扣證券公司也普遍報告了增加的盈利,顯示散戶在湧入股市。今天的股市似乎在出現一些六年前的牛市的影子。
但是今天的市場和六年前相同嗎?我們還能像六年前那樣投資嗎?仔細看,不管是在大地方還是小地方兩者都有許多不同之處,意味著瘋狂買賣的日子還沒有回來,或許也永遠不應該回來:
●當前市場的情緒明顯比六年前低調。道瓊指數重登高點的那一天,雖然萬方期待,紐約證交所的大廳內沒有特別的掌聲,沒有歡呼,就如同之前的每一個交易日,令人印象深刻。交易員當天的表現很能體現當前股市的情緒;雖然投資人樂見牛市的到來,已經沒有了六年前那股「牛氣」。
●一旦有個風吹草動,投資人更可能開熘。上次熊市給我們的教訓當中最常聽到的一個就是要及早認賠殺出。在道瓊剛剛站上歷史高點的今天,這個教訓相信還深深的烙印在大家的腦海中。因此,當前市場的許多股價,特別是那些上漲快速的,其支撐也可能是較微弱的。股價一有鬆動的跡象,可能很快招來拋售。
●整體市場的上漲速度應該不會太快。我們不能排除個別熱門公司的股票可以一飛衝天,但是在大多數股票而言投資人應該會更理性,不會隨便追捧,令市場整體的上升速度有限。其實,市場從2002年的低點至今的平均上漲速度超過每年13%,往後若能保持這種成績已經是非常令人滿意的了。
●投資人更看重公司業績。雖然今天的創業者比十年來任何一個時候都更需要資金,雖然有YouTube成功的鼓舞,已經沒有投資銀行會憑一個想法、一個計畫、或一個能人就幫公司上市;風險投資的條件也比以往更加苛刻。草創的公司必須拿出一點什麼實質的成績才能說動投資者:沒有盈利也要有收入,沒有收入也要有人氣。
●投資人可以得到更多的公司資訊。熊市所導致的一個改革是證管會要求公司披露更多的業務訊息,而且公司的最高主管揹負保證訊息正確性的法律責任。證管會還在進一步對它的資料庫進行改革。
舊有的Edgar系統基本上只是一個大檔案櫃,用來收集和公布公司企業的財務報告;浩瀚的資料和原始的呈現方式往往令投資大眾卻步。新的 XBRL資料庫將有互動功能,所有的數據都附帶企業名、類別、時間等各種「標籤」,讓使用者可以快速的搜尋到所需要的資料,而不用逐份檔案調閱。
證管會同時還展開了一項統一用詞的工作,目的在減少資料的混淆以及避免公司企業模糊數據。這項工程對於金融名詞各異的兩岸三地的華語投資社區來說(比如說,本益比和市盈率講的都是P/E)也是很有啟發的。
●更多的交易軟體。從廣告來看,當前比起以往都有更多的公司提供交易軟體給投資大眾,而且似乎一個比一個先進。不過先進歸先進,真的能靠它賺錢嗎?我一向這麼認為:如果一個交易軟體真能賺錢,那麼設計者何必賣這個技術?何不就靠著個技術從股市賺錢呢?
●手續費已經大幅降低。自從網路交易興起,交易手續費就不斷的下降。今天,交易手續費已經不是公司企業賺錢的途徑。何以見得?已經有一家主流公司即將提供免費交易給兩萬五千元以上的帳戶,顯然公司必須從其他地方賺錢。即便是收費的交易服務,每次交易也低到五至十元,差不多就是成本價。對活躍交易者而言,當前的環境是非常理想的。
●市場龍頭大風吹。小心觀察可以發現,今天市場上能見度較高的證券公司和以往已經有些許不同了,顯示市場的領導者有些改變。這對投資大眾有什麼意義呢?或許公司規模並沒有太大轉變,但是它們的經營策略和重心可能已經有所調整。在華語投資市場,這個現象尤其明顯。
當然,今天的市場和六年前也有一些相同之處,因為許多市場原理是不變的:
●控制風險為投資第一原則。熊市之後許多人一度懷疑長期投資是否還有效,隨著市場的恢復正常以及記錄的累積,我們已經可以確實看到分散而長期投資仍然可以取得優秀的成果。
●頻繁交易得不償失。許多投資人從熊市中歸納出必須隨時準備認賠出售,但是這並和頻繁買賣是兩回事。歷來有很多針對交易模式的研究都顯示交易越頻繁投資效果越差。沒有證據顯示熊市改變了這個規律。
●「非理性的興奮」仍然存在,可能永遠都會存在。雖然市場整體而言比以前理智了,瀋穩了,但是在適當的條件之下,非理性的興奮還是有可能在個別股票死灰復燃,特別是當高科技產業又出現某種大的發展。在往後很長一段時間-最好是永遠-投資人應該隨時檢討自己是否有過度興奮的跡象,以免重蹈復輒。
最近的YouTube收購是一個絕佳的例子。YouTube是把公司賣給了Google,跟投資人沒關係;但倘若YouTube當時選擇上市、將股票賣給投資大眾呢?從新聞媒體炒作的熱烈程度來看,YouTube的市值很可能在上市之後大大的膨脹,然後巨幅震盪。
即便16億美元的Google買價可能也都包含非理性興奮。YouTube確實建立了人氣,線上影音媒體也確實是一個朝陽產業,但是這個產業的贏家是否就是YouTube還很難說。YouTube到目前為止的成功以及它所面臨的問題都令人想起奈普斯特(Napster)的往事:兩者都取得前期成功,但內容都牽涉智慧產權的法律問題。YouTube上面的東西我看很多都是沒有經過授權的。
奈普斯特後來被迫偃旗息鼓,一蹶不振。YouTube往後的命運不影響投資人,但我相信觀察它後續的發展會提醒我們,非理性的興奮仍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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