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稿】從曇花一現到遺憾終生 ——小記聶元梓

禍起蕭牆

1966年5月1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通過了毛澤東親自主持制定的《五．一六通知》。一場以打倒「赫魯曉夫那樣的人物」為宗旨的「文化大革命」正式開始。根據《五．一六通知》的精神，北京大學哲學系黨總支書記聶元梓與該系其他六人一起，在北大貼出了全國第一張造黨委反的大字報：《宋碩、陸平、彭佩雲在文化大革命中究竟幹些什麼？》6月1日，毛澤東下令，向全中國，全世界公布聶元梓的這張大字報。從此，聶元梓成了顯要的新聞人物，地位扶搖直上。

1968年7月下旬，毛澤東連夜緊急召見了包括聶元梓在內的所謂 「北京五大學生領袖」，對他們說：「今天是找你們來商量制止大學的武鬥問題，怎麼辦？文化大革命搞了兩年，你們現在是一不鬥，二不批，三不改。斗是鬥，你們少數大專學校是在搞武鬥。」

隨後，毛澤東派首都工人、工宣隊、軍宣隊進入北京各所大學。聶元梓因與「中央文革小組」不協調，被隔離審查。 1978年的4月19日，在一次全校批判鬥爭大會上，她被宣布開除黨籍和公職，並由司法機關逮捕。一九八三年三月十日北京市中級人民法院刑事審判庭，對聶元梓以反革命宣傳煽動罪、誣告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七年，剝奪政治權利四年。聶元梓表示不服，提出申訴無果。

有憾無悔

最近，有記者採訪聶元梓，她已經是一位虛弱、駝背的八十五歲老婦人，經濟非常窘迫。她從1984年月保外就醫以後，便無房、無工資、無公費醫療。

記者問聶元梓對當初選擇是否後悔，老人家強調直到今天仍不後悔參加革命，但有遺憾：「當年為反對一黨專政才參加革命，今天仍是一黨專政；當年為反抗欺壓百姓才參加中共，今天各地還在欺壓百姓；當年中國沒有言論自由，今天中國還是沒有言論自由。」

提起文革，聶元梓承認這是一場浩劫，死了多少人，耽誤了多少事。對於毛澤東，聶元梓評價：「功勛卓著，罪惡滔天。」對於鄧小平，聶元梓說：「改革開放有功，但私心太重，因私心極端化，導致了『六四』悲劇。」對於未來，聶元梓認為： 「民主化大勢所趨，讓人民生活在沒有恐懼的自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