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析松花江污染事件

記者：北京時間11月13日下午13點40分左右，松花江江北的化工區上空濃煙滾滾。中國石油吉林石化公司雙苯廠的一個化工車間，連續發生爆炸。距離爆炸現場1公里範圍的居民樓的玻璃大面積震碎，數萬人緊急疏散。據新華社報導，在5 個小時內，共發生爆炸15起，現場的明火直到第二天凌晨4時才被扑滅。這起事故造成了八人喪生，七十人受傷。

然而，這僅僅是這場災禍的開始。11月14日，環境檢測發現，吉林石化公司東10號線入江口的水樣有強烈的苦杏仁氣味，三次抽驗松花江水，均發現苯、苯胺、硝基苯、二甲苯等主要污染物指標超過國家規定標準。最高超標一百零八倍。之後，長達80公里的「污染地毯」加上前後峰共135公里的污染帶在松花江上形成。使包括哈爾濱、佳木斯、依蘭等沿岸城市上千萬人的供水被迫中斷，並造成中國與俄羅斯的關係緊張。水專家們表示，這次污染危及食物鏈，對環境造成的長遠危害難以估計。

對於造成這起重大污染事故的原因，吉林省副省長矯正中在11月23日向哈爾濱市民道歉時，是這樣解釋的：「爆炸事故發生後，消防部門為控制爆炸和火災的蔓延，奮力扑救。在這過程中，消防用水，攜帶污染物流入了松花江，造成了此次污染。」

但是，這個解釋卻無法令人信服。旅居德國的著名水利專家王維絡博士，通過對相關信息的研究分析，得出了令人震驚的結論。

水利專家 王維絡博士：我所有的(分析)都是根據新華社的報導。然後我們把它列一個時間和空間的一個分析模式。13點鐘爆炸到15點鐘的時候他們報導說控制了火源。

那麼到下午6點的時候，也就是18點的時候，他們說大火已經基本被扑滅，現在就只剩下余火。到第二天早晨6點鐘的時候，就是14號早晨6點鐘他們宣布：大火全部被扑滅了。那麼我們再看看關於松花江水污染的情況。在13號下午4點鐘的時候，他們說，吉林市環保局的人在排水口進行了採樣。沒有發現排水物有污染。就是松花江沒有被污染。那麼到晚上，大火被基本控制了以後，9點鐘的時候，他們也發布了一次新聞發布會。還是說空氣也沒有污染，水也有沒污染。那麼什麼時候被檢測出來的呢？是第二天14號10點鐘的時候，環保部門發現在入水口有苯污染物。我們現在可以重新回顧整個這個過程。13點開始爆炸，15點鐘控制了爆炸源，16點鐘扑滅了大火，只剩下余火。到第二天早上6點鐘的時候，大火全部被扑滅。如果我們說在最危急的情況下，在13點到15點鐘時是最危急的情況下，他們還來不及想到要把污水給控制住的話，假如是這樣的話，13點鐘的時候可能會有是消防滅火產生的污水進入松花江。但是16點鐘的時候他們經過檢測。沒有污水進入。那麼到18點的時候大火基本被扑滅，發現也沒有污染水流入松花江。然後我們再把它放得很寬，就是說第二天早上6點鐘的時候火全部都扑滅了以後。他們也有足夠的時間來阻止所謂的污水進入松花江。它進入污水是第二天早上10點的時候。那麼第二天早晨10點進入松花江的污水是什麼污水呢？那只能是他們清理場地的污水。大火已經扑滅以後，廠區一片混亂，爆炸物啊，苯啊這些殘餘物，殘餘原材料啊，爆炸得一塌糊塗。那麼為了盡快的恢復生產，保持廠的面貌的話，他們就開始用水龍清洗現場。我推測就是在這個過程中產生的污水。第二個我們從這個苯類污染物的數量來看，中國環保總局的報導是100多噸苯類物質進入了松花江。那100多噸苯類物質就是拿人扛也要

很長時間啊？所以在短時間救火中的水不可能使這麼多，100多噸的苯類污染物進入松花江。第三個我們從時間上來看。報導中說污染地毯長達80公里，這80公里的污染帶要多長時間才能形成？就是說二苯廠流入松花江的污水，要流多長時間，我計算了一下，起碼要流24個小時不斷的從污水口往松花江流。才能形成80公里的污染地毯。我的結論最後不是他們滅火時產生的污水進入松花江，引起松花江污染，而是他們有意的在後面清場的時候(造成的)。這個事故是完全可以避免的。這是企業採取了對企業來說恢復生產最低成本的做法。因為它完全是站在企業的立場上，來做出這個決定的。

爆炸發生後第二天，在得知松花江被嚴重污染之後，吉林省政府採用了對外界隱瞞的做法。可是，由於污染很嚴重、污染帶長達135公里，很快將進入下游的黑龍江境內，吉林省當局無法獨力隱瞞事件，被迫在11月18日，也就是事發後第五天，通知了黑龍江省政府。而黑龍江省政府則足足等了三天時間，在11月21日，才由哈爾濱市政府發布了一個停水公告，但停水的原因竟然是供水管設施進行全面檢修。

直到22日凌晨，哈爾濱市政府發布的又一個停水公告中，才告知市民停水的原因是由於發生爆炸事故，使松花江上游被污染。也是在這一天，中國政府正式通知俄羅斯，說黑龍江流域很可能被有毒化學物質污染。而到11月23日下午，黑龍江省政府和環保部門才首次向媒體通報松花江水污染情況。此時距離爆炸已經整整十天，錯過瞭解決污染的最佳時機。

與此同時，哈爾賓的民眾早就風聞可能有重大的不祥事件發生。各種災難謠傳四起，有能力離開的，紛紛選擇逃離，機票搶購一空。一時間機場、火車站人滿為患，商店裡的瓶裝水及含水食品被搶購一空。

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吉林和黑龍江省的官員們對松花江被污染這樣一個完全不涉及政治的單純民事事故，進行隱瞞和拖延呢？

專欄作家章天亮：共產黨想問題跟一般人的思維方式是不一樣的。因為一般人在正常判斷一件事情的時候，他有他的本能，有社會中積累的經驗和常識。也就是說很多人也就是說很多人在判斷一件事情的時候，通常是從人的經驗和常識出發。甚至是從人性這一面出發的。但是共產黨不一樣，因為它在人性之外還有一個黨性。就是說他必須跟中央保持一致。所以採取很多措施的時候，有很多我們不可預見的，可能對共產黨會造成衝擊的後果。那麼共產黨員在做出決定的時候，他就不太敢按照他的經驗去做。這就是為什麼當這個事件發生之後，黑龍江省的省委書記他的第一個反應是：我需要等中央指示。這是一個非常典型的黨性壓過人性的實例。作為一個人來講，假如你不是黨員，你知道污染來了，老百姓面臨生命的威脅，你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讓老百姓知道。但是他作為一個黨員，他的第一反應是：全國全黨服從中央，要聽中央的指示來做決定。你要知道這個違反人性的判斷是訓練出來的。因為它是反人性的嘛，所以它需要不斷的訓練，不斷的強化，不斷的到黨校去學習，去強化他這種黨性。他才能在面對這種情況下，做出這種違反人性的決定來。

共產黨在歷史上已經給各級官僚樹立了很多這樣的榜樣。我可以舉一個例子，1959年到1962年中國發生了一場大飢荒。當時安徽的省委書記叫曾希聖。在安徽省這個人餓死了700萬人。這個人又被調到山東省當省委書記。在山東省，那場大飢荒餓死了900萬人。在這一個人身上就揹負了數百萬甚至上千萬條人命。這是非常嚴重的一個問題吧？餓死這麼多人。所以在1962年開七千人大會的時候劉少奇就要槍斃他。這個人罪行實在太大，安徽省老百姓對他非常痛恨。但是毛澤東說這個人是好人，就把曾希聖保下來了。因為什麼呢？因為曾希聖跟的是毛澤東的路線。毛澤東當時在全黨是一言九鼎的。那麼同樣在安徽省曾希聖有一個副手。這個人叫張凱帆。是安徽省的省委副書記。他到底下做調查的時候，因為聽說底下餓死人嘛，他到無為縣調查。這個無為縣是全國的一個米糧倉。非常大的一個縣。當時蕪湖市只有30萬人，可是無為縣一個縣就有140萬人。非常繁榮的一個地方，米糧倉。當張凱帆下去調查的時候已經有90萬人餓死了。這時候張凱帆怎麼辦？他的良心受不了啊，開倉放糧。

他也真的開了倉，放了糧。老百姓50萬真的救活了。可是這個人被曾希聖抓起來，手銬腳鐐抓了起來。毛澤東說張凱帆是個壞人，判了20年。他整整關了20年，到80年代才放出來。所以你可以想像，對共產黨員來講，他們就看到這樣一個例子。你為老百姓想是沒用的，你開倉放糧救活了50萬人，可是共產黨就要收拾你。因為你跟它保持不一致。你餓死1千多萬人沒有關係，因為你跟黨保持一致。這樣的事例在歷史上不斷發生。所以在歷次政治運動中共產黨不斷經過這樣的訓練，去訓練這些黨員的黨性。讓他們在遇到問題的時候首先從黨的利益出發，而不要從人性良知出發。

在松花江劇毒污染的消息傳出後的最初幾天，不少中國媒體都設了專題追蹤報導，並不斷發表社論，強烈抨擊官員們在這場危機中的表現，指責當局撒謊沒有任何理由，並稱他們的做法是對社會的犯罪。

然而到11月25日晚上，進駐哈爾濱的當地和各地記者突然接到中宣部的強硬命令：要求媒體記者停止對官員發問並離開哈爾濱，所有國營媒體都被告知：一律只能發用新華社的通稿。與此同時，網路發出的質疑聲浪也被消音，原本在搜狐、網易、新浪等網站上的兩萬多條帖子，轉眼間就被消除的一乾二淨。

專欄作家章天亮：中共在2003年的時候整肅一家報紙，這家報紙叫南方都市報。為什麼整肅南方都市報？因為南方都市報曝光了兩件事情。一件是大學生孫志剛被打死，還有一件是SARS。當時南方都市報的老總叫喻華峰，他就被抓起來判刑了。當時給他安的罪名是貪污，其實他並沒有貪污，他只是分了10萬塊錢的獎金，本來就是他的錢，但是中共說他貪污了10萬塊錢，判了12年。可是同一年被抓起來的上海大地產商叫周正毅，他是幾十億的在上海炒地皮，但這個人被判3年，還緩刑3年。比喻華峰判的輕得多。你會發現一個問題。當你曝光一個事情的時候，曝光一個罪行的時候，也許你做的是對的，也許黨當時也說你做的是對的。甚至黨當時還按照你所揭露的事實進行處理。但是你知道你曝光事實本身對共產黨是有相當大的挑戰的。如果將來人人都說真話的話怎麼辦。共產黨所有干的壞事都會被老百姓知道。

就是當你曝光一件事情的時候，共產黨儘管會按照你說的去做，但是你的這種思維方式本身對它是有威脅的。所以儘管你是為老百姓好，甚至共產黨也按照你說的去做了。但是共產黨到最後的時候它肯定會收拾你。

主持人：雖然通過控制媒體，中共暫時平息了國內對松花江污染事件的大規模討論和追究，但是國際社會卻再次對中共的說謊本質進行了嚴厲批判。俄羅斯更是要求中國對事件進行賠償。不少西方主流媒體置疑，究竟企圖對這場爆炸污染事件撒謊的源頭是中共中央高層呢，還是只是地方官員的意思；中共政權的利益或是人民的利益到底誰重誰輕？聯想到1986年原蘇聯的切爾諾貝利核電廠泄露事件，2003年的SARS和今年的禽流感。中共究竟說實話了沒有？解決中國水危機和環境污染的根本方法是什麼？廣告回來之後，我們將請專家繼續分析。

12月13日，在吉林石化發生爆炸後一個月，美國馬里蘭州大學舉辦了一場有關中國水資源的研討會。主講人吳嵐博士是美國著名的伍德羅□威爾遜中心(Woodrow Wilson Center)中國環境問題的協調人。她詳細介紹了目前中國的水污染問題。

伍德羅 威爾遜中心吳嵐博士：雖然污染事故經常發生，但更嚴重的問題是每天都有未經淨化處理的污染物質流入河流。河流早已經被嚴重污染，所以當事故發生的時候，不僅使河流污染更嚴重，而且河流已經失去了清除這些污染的能力，因為河流本身已經是毒水了。問題的關鍵是中國環境保護部門缺乏真正的權力。它們不僅人員缺乏，而且沒有足夠的政治權力。在地方上，他們常常是最弱的部門。原國家環境保護總局局長解振華因為松花江污染事件不得不辭職，但我認為他的部門沒有足夠的權力影響地方政府的決定。

在研討會中，吳嵐特別介紹了近年來在中國出現的民間環境保護組織。她認為，這些組織會對解決中國的環境污染問題有非常積極意義的監督和幫助。

伍德羅□威爾遜中心吳嵐博士：在所有的國家，即使在美國，地方州政府都不太願意遵從環境保護法，因為很貴。比如處理污水系統，非常貴。要保證工業生產，同時不斷提高排放出的水的純淨度。但是在美國，如果一個州不遵守污水排放標準，聯邦政府會取消它的公路資金。所以美國有好的制約方法，使州政府服從。這是中國缺少的。權力過於分散，沒有好的制約系統。同時，民間也沒有對他們的監督能力，沒有透明度。

11月30日，一個名叫「綠色觀察」的浙江民間環境保護組織，給全國人大寫了一封公開信，呼籲當局重視民眾參與環保的重要性，並承認「綠色觀察」為合法組織。然而，「綠色觀察」的發起人譚凱卻因為接受海外媒體採訪，被當地公安機關以所謂的「非法竊取國家秘密罪」正式逮捕。

北京京都律師事務所魏汝久律師：這種環境保護組織，促進當地環境事業的發展，

應該是有利於我們社會的發展的。與中央的政策：建立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建設綠色浙江，和當地的政策都是相符合的。他們沒有違反我們國家法律的基本原則。當地政府應該給他們網開一面，支持和鼓勵他們開展工作。而不是限制取締他們。現在還把他們的人給抓起來了。

十二月六日，國務院成立調查組趕赴吉林，展開對事故原因和相關責任的全面調查。然而，就在調查組成立的當天，幾個月前才成為吉林市副市長的王偉，卻被發現陳屍於家中。中共在香港的媒體文匯報指稱他是自縊身亡，而在中國國內卻沒有任何有關報導。據說這是中共領導人胡錦濤的指示。

時事評論員賀賓：在共產黨歷史當中，它自己走出來一條非常行之有效的集權統治方法。就是每當出現問題的時候，它會拋出一批替罪羊，然後維持共產黨的所謂「偉大光榮正確」。比如說苯污染這個問題一出來，共產黨為了平息民憤，它一定要打擊一批人。它從來不從制度上去反省，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下次如何避免。它就會推出一批替罪羊，然後嚴打一下。所以那個副市長，他完全有可能是畏罪自殺，因為他知道，如果中共要處理這件事情，那他就是替罪羊。而且中共完全不是按照法律系統來走，它只是覺得你是個典型，它樹典型、打擊典型，都是抓典型，然後來平息民憤。同時共產黨在這場運動當中，在這件事情當中，你會發現，它莫名其妙的又樹立它的威信了。反而老百姓對它更相信了。這就是共產黨流氓和狡猾之處。

近年來，人們注意到，從中央到各地方政府，越來越多的將環境保護和可持續發展作為政績評估和媒體宣傳的內容。不少地方政府和職能部門也做了很多工作。然而，中國的環境污染問題卻仍舊日益嚴重。據世界銀行計算，全世界污染最嚴重的十大城市當中，中國佔6個，每年的環境傷害和健康成本超過540億美元，這個數字超過到今年11月為止中國吸收的484億元國外直接投資。單就水資源一項，按中國官方的統計，全國669個城市中，有400個供水不足，110個城市嚴重缺水。問題的癥結究竟在哪裡呢？

伍德羅□威爾遜中心吳嵐博士：中國國家環境保護局已經開始實施一個「綠色」GDP項目。用「綠色」指標來評估地方政府，而不是單純以經濟發展來評估。這個項目或許是好的，但條件是，評估必須是非常透明的，如果僅僅是政府評估政府，就沒有用。如果參與評估的人是政府、商業人士、非政府組織和研究人員，如果這些人能夠聯合起來，監督地方政府，那麼「綠色」GDP項目或許能起作用。

時事評論員賀賓：我這裡講一個三角關係。一個是老百姓，一個是行政職能部門，還有一個是共產黨。老百姓認為職能部門，政府會解決問題。他們可能會從過去的失敗當中吸取教訓。一回生二回熟，就會解決問題。這是他們的一種願望。政府職能部門的那些人呢，這是他們的職能嘛，環保部門就是要解決環保問題。他們也認為他們應該去解決問題。如果只有這兩個，老百姓和職能部門，那問題可能就會得到解決。因為人總是會從過去的失敗當中吸取教訓下一次做好。但是因為有了這個黨務系統，這個黨務系統，共產黨是造成中國很多問題的禍根，這還不是主要的，更主要的是黨務系統成瞭解決中國問題的障礙。記住這兩個概念，一個是造成問題，一個解決問題的障礙。為什麼這麼說呢？共產黨的系統造成很多的利益關係，共產黨有一點，它決不願退出歷史舞臺，它不願意放棄統治地位。所以現在黨章第一條是「堅持黨的領導」，「四項基本原則」也是堅持黨的領導。黨的領導和人民的根本利益，你不能說總是一致的吧？也許在歷史上某一個瞬間有一致的時候，但更多的時候它是不一樣的。所以老百姓想的，跟共產黨想的，它不是一回事。共產黨想的是決不能丟失它的統治地位，如果說苯污染啊，或出了什麼問題，職能部門要採取某種做法，危及了它的統治地位。比如職能部門說，我們下次要學好的話，我們就得有老百姓言論自由。有了事情趕快曝光，揭露廠長，哪個部門有問題。職能部門就說我們需要有言論和媒體的自由。這樣才能保證下次吸取教訓。共產黨它不這麼想，因為你一自由，這次是環保自由，下次可能政治上各方面都要自由，這樣它就不敢了。特別是溫家寶說，要把環保的成績作為考核幹部的指標。老百姓覺得是好事，希望就來了。覺得中共有願望去解決問題。但是中共的黨務系統不會這樣去理解。它覺得下次有問題，可別讓上面知道了。知道以後，我烏紗帽就丟了，所以行政部門有這個願望去解決問題，但是共產黨不這樣想。因為它沒有言論自由，所以下次他有機會就捂著。一捂著職能部門還怎麼解決問題，你也解決不了啊。而且黨還領導行政部門。所以有了問題，他絕對不會讓你去報導。因為溫家寶說了，要跟你烏紗帽掛鉤。所以老百姓認為很好的事情，因為有了共產黨的存在，共產黨個人利益的存在，和他們集團利益的存在。小到保護自己的烏紗帽，大到維護黨的統治地位。所以它絕對不會讓行政部門正常的去運轉，去解決問題。

專欄作家章天亮：中國現在就在面臨著一個和平轉型的機會。大家都不再聽共產黨的。比如說一個省委書記，他為什麼當時說要等中央指示呢，是因為黨性壓過了人性。那麼他如果說，我現在要用我的人性戰勝黨性，每一個人都從人性出發，告別共產黨的罪惡，在這個時候，如果每個人都能這樣做的話，這個問題就解決了。當每個人都用自己的良知作判斷的時候，共產黨已經就不存在了。

主持人：通過這次松花江污染事件，人們已經越來越看清楚一個事實：要避免災禍的發生，不僅僅是一個「體制」或「制度「的問題，更多的是「人心」和「良知」的問題。無論是政府官員，還是普通民眾，都需要正視和擺脫長期在高壓和恐懼下形成的思維模式，真正對他人和自己的生命負責。否則，類似的災禍將不斷發生。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