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前,在納粹鐵蹄蹂躪下的荷蘭,為逃避迫害藏身閣樓兩年多的小女孩安妮-弗蘭克在1943年10月29日的日記中這樣描述她當時的心境。半個多世紀後的中華大地上,一群孩子在承受著同樣的恐懼和絕望的同時,還在承受著失去父母、失去家庭的煎熬。他們或許還沒有機會寫出自己正經歷的痛苦,但是當我們知道他們的經歷時,還有什麼理由將他們的苦難漠視和遺忘?
五歲女孩逃亡三年
五歲的小女孩林慧璇(璇璇),已有3年沒有見過爸爸,從兩歲起,她一直與媽媽、外公和外婆過著逃亡生活。今年2月,三位朝夕相處的親人在哈爾濱又被綁架到洗腦班的當晚,小璇璇獨自默默的坐了一夜。
璇璇的爸爸林燕清,原是哈爾濱工業大學的博士後,因修煉法輪功多次被綁架。2003年1月,林燕清因堅持真善忍信仰和講真像,被秘密判處三年勞教,現關押在福建省福州市魯江強制戒毒中心。
璇璇的媽媽徐蕾原是北京中國建設銀行鐵路支行一財務副科長,因堅持信仰,被迫於2000年底辭職。璇璇的外公、外婆也是法輪功學員,為免遭迫害,過去三年他們帶著小璇璇到處流浪。今年2月19日,璇璇朝夕相處的媽媽、外公、外婆在哈爾濱市被公安局警察非法抓捕,送到北京的洗腦班。只有5歲的小璇璇被強行與媽媽分開,送給其他親屬。
中國的「安妮-弗蘭克」
他躲在一個堆麻袋的空無人煙的大倉庫裡,在恐懼、焦慮、悲傷、孤獨中整整過了一年。他想念父母,但叔叔總是說,他們沒有消息。在漫長的與世隔絕的一年中,沒有安慰和照顧,只有寂寞的漫漫長夜與悲傷伴隨著他。他經常淚流滿面,天天在噩夢中驚醒。
劉小天生於1985年12月,家住中國湖南省永州市。父親劉慶是永州市芝山區鄉政府幹部;母親楊玉燕,原冷水灘區上河鎮紡織廠工人。2001年之前,劉小天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家裡雖然不是很富裕,但是家庭和睦溫馨,他在當地的中學讀書,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1999 年初父母開始修煉法輪功,按照「真、善、忍」 要求自己做好人,處處為別人著想。在小天16歲的時候,滅頂之災降臨到這個家庭。2001年11月23日,星期五的下午,小天在學校的教室裡,警察找到他的班主任,告訴說他的父母被抓了,要找他。小天嚇得渾身發抖,什麼也沒帶,逃出了學校,躲進鄰居家的雜物房過了一夜。好心的鄰居發現後,收留了他。但是 2、3天後,7、8個警察又找到鄰居家,威脅說如果看到小天不舉報的話,就要受懲罰。鄰居大伯只好給他一些錢,讓他去投靠唯一的親人──在福建省做農民的叔叔。為了躲避迫害,小天在與世隔絕的倉庫中躲藏了一年多。之後,叔叔借了無力還清的「天債」求人幫助小天逃亡到了丹麥。
7月1日,小天來到丹麥,被蛇頭扔在了哥本哈根火車站。當他看到警察時,嚇得渾身發抖。在難民營,在恐懼中語無倫次的他,無法準確填寫表格。此刻,他唯一的願望就是:不要再被送回中國,不要落到中國警察的手中。
後來,遠在故鄉的叔叔第一次告訴現在身居異國他鄉的小天,他的父母早在2002年4月──也就是他們被抓後的5個月被迫害致死了。不僅如此,警察們強迫小天叔叔簽字與死者 「劃清界限」,並警告他,發現小天的下落,必須舉報,否則全家都要受懲罰。
四歲女孩幾經生離死別
爸爸、媽媽、外婆,融融身邊接連失去了三個最愛她的人。當融融思念親人時,四歲的孩子會墊著凳子,趴在桌子上去親一親爸爸的骨灰盒。有時她會天真的告訴別人:我的爸爸在天上。
融融的爸爸叫鄒松濤,1999年獲碩士學位。融融的媽媽叫張雲鶴,原在青島德瑞皮化公司(德國獨資)任主管會計,工作出色。99年10月底,鄒松濤因為去北京信訪局反映法輪功的情況,一回青島就立即被拘留了,到12月份才放出來。據知情人調查證實,2000年11月3日鄒松濤被山東淄博王村勞教所警察鄭萬辛、紹正華用電棍毒打,當日墜下樓來,死時年僅28歲。因為江澤民有對法輪功學員「打死算自殺」的密令,很多人傾向於認為是警察在毒打中把人逼下樓去,或者把人打死後扔下樓製造「自殺現場」。
融融的媽媽張雲鶴因為堅持信仰,不得不流離在外,後被劫持在青島大山看守所女牢至今。融融從兩歲半開始,只得和外婆、外公相依為命。可是,融融年已6旬的外婆,終於無法承受失去愛婿,又與女兒分別的雙重打擊,於2001年8月也黯然離世。
小開心暗灑孤兒淚
黃穎(乳名:開心)的父母都是法輪功學員。在開心一歲半的時候(2002年12月5日),她的母親羅織湘就被迫害致死,父親黃國華遭當局迫害及非法關押。開心現由爺爺奶奶撫養。開心從一歲半時在外婆面前從不透漏媽媽去世的消息。(外婆一家都不讓外婆知道女兒已去世,外婆身體不好,家人怕外婆承受不了。)
2004年7月初的開心
開心親吻著媽媽的照片說:想媽媽
外婆問開心:「媽媽去哪裡了?」
開心講:「在廣州上班。」
只要外婆不在身邊,任何人問:「媽媽在哪?」
開心答:「媽媽被壞人害死了!」
問:「為什麼不跟外婆講?」
開心答:「外婆會哭,哭的好傷心好傷心的!」
據明慧報導,開心在另一法輪功學員家中看到《羊城小故事》法輪功真像小冊子裡面「廣州被迫害致死的大法弟子」中的媽媽照片時,開心一臉若無其事會說這是媽媽,然後又蹦蹦跳跳的自己出去玩。大家以為她還不懂事,並暗自慶幸她還未受太大傷害。但是!在大家都進了房間後,她一個人又重新拿起小冊子深情的望著媽媽的照片,偷偷的流淚。
美國作家埃利-威塞爾(1986年或諾貝爾和平獎)1974年在一次關於法西斯大屠殺的國際討論會上說:「讓我們來講故事,這是我們的首要責任。如此聰明又如此蒼老的孩子們的故事。黑夜吞食生命、希望和永恆的故事。」
在遠離集中營時代的今天,卻有那麼多孩子經歷著同樣的痛苦。當一個國家的政治集團和國民在知情或不知情下被利用來參與這場滅絕性殺戮時,每一個人都應該捫心自問,是否該為自己在這期間的所為而懺悔,哪怕是那些安靜的坐在桌子旁邊營造太平盛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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