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閱讀上海市公安局告示的下場

「在車站碼頭、高架橋下或偏僻路段, 以及城郊結合部地區, 露宿著一些拖兒帶口的外地來滬人員。他們衣衫襤褸、髒亂不堪、好逸惡勞, 靠拾荒、乞討混日子, 嚴重影響了大城市的文明形象, 給上海治安帶來了很多問題。
提醒市民對此類人千萬莫同情, 不要給予施舍。」

這是前幾日在海外網站上看到的、據說是上海市公安局官方網頁上的「防範新招」。然而當老幺試圖點擊其所提供的鏈接(注1),卻被告知「找不到該網頁」。老幺於是轉到國內網,卻在《新華網》上見到附有漫畫的原文(注2),與老幺記憶中《新民晚報》的風格有異曲同工之妙,方才相信這不是海外人士的杜撰。

漫畫中是一對騎摩托車的男女情侶。坐在後面的女孩說,「這些外地人真可憐啊!」男孩回答道,「小芳,你不能同情他們」「他們露宿街頭,影響上海的文明形象」然後兩人騎著摩托呼嘯而去。

由此老幺想到N年前在上海的一次經歷。當時老幺正與一位女生約會,路邊走來了一名小姑娘。只見她面黃肌瘦、身材嬌小,在小資瀰漫的黃浦江畔有著說不出的淒慘。老幺當時雖然沒有讀過上海市公安局的「防範新招」,也知道她是外灘上所特有的賣花姑娘。果不其然,她卻生生地開口,背出可以讓耳朵生繭的台詞,「這位姐姐好漂亮歐,大哥哥你給她買一朵玫瑰吧。」

要是在往常,老幺多半是呵呵一笑,然後引著失望的女孩躲開失望的小妹妹。這是因為老幺不希望同行的女孩誤會,或者是相信老幺的同情只能進入小妹妹監工的口袋,雖然其後果常常是同行女孩的暗自心傷和賣花妹妹的窮追猛打。不過這也沒辦法,長心傷不如短心傷,不明不白的玫瑰常常意味著不明不白的煩惱。

然而也許是出於對賣花姑娘的同情,也許是不敢正視身邊女孩的殷切目光,也許只是因為那一晚的月色太美,總而言之,老幺買下了那朵玫瑰。

然後就是N年後的今天,一個女人在我面前嘀咕,「老公啊,我真沒想到你真的會送玫瑰-當時阿拉才見過兩面哪!」 「你那時是不是真的愛我呀?」「你如果不愛我為什麼會送我玫瑰呢?」 「那是人家第一次收到玫瑰!」「你是不是經常給人送玫瑰?!」「你給多少女孩送過玫瑰?」「你怎麼可以隨便送玫瑰呢?!」 ……

你看,這就是老幺沒有閱讀上海市公安局「防範新招」的應有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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