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鬧得人心惶惶的非典,當它恣肆為虐的時候,官員們的隱瞞和政府的不作為,不負責任是應該被譴責的,當政府明確表態對非典宣戰後,那麼我個人來說當然會採取合作的態度。道理很簡單,非典是對人類生命的危害,這意味著它是整個人類的公敵,在此意義上,政府、知識份子、民眾的利害關係是一致的。
但這種合作只是就抗擊非典這件事本身而言。它也是有原則,有前提條件的,至少不是為了貫徹「三個代表」。同時我也不會「團結在以胡錦濤為核心的黨中央周圍」。出於對人類生命的尊重,對於人類基本生存權利的維護和捍衛,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我反對把對抗非典的行為作為一種個人、團體或政府的道德標榜,它首先是政府、醫務工作者不可推卸的責任,對於個人而言,有義務做適當的配合。
我有一位同事嘗言,非典2002年11月自廣東佛山始發,與廣東人什麼都敢吃不無關係。諸如天上飛的,地下走的,水裡游的,無論家禽還是野生動物,不管是保護還是非保護,廣東人一律照吃不誤且引為自豪。如此嘴大吃四方,肆無忌憚地吃遍一切可得食物,不遭天譴倒是咄咄怪事了。現在是21世紀了,聯想到唐麻叔謀愛吃嬰兒肉,於是賊徒四處偷盜的史事,我只希望今天還沒有這樣的醜陋事件在暗地裡發生。如果非典真是由於廣東人饕餮而引發,那麼這些胡作非為的人們也應該反醒一下了。正所謂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冥冥之中,造化早已安排,人終將為自己的狂妄和僭越而付出殘重代價。當然,這決不僅只是限於某一地區人們的問題,每個地球人都應該好好反思。當我們對於自然予取予奪,對於一切其他生命無情屠戮而作為美食的時候,無異於加速自取滅亡。科學的進步可以為人類的健康更好地服務,但不應成為人類有恃無恐,為所欲為的依賴。在非典的橫行中,人類露出了他們外強中乾和脆弱的一面。
關於非典的危害性,雖然現在的人們談虎色變,如果以歷史的眼光看,它必將由於醫學的進步和發展而變得微乎其微。疾病可以用科技進步的手段來醫療,但人類腦海中的某些暗昧,殘暴和冷漠,永不壑足的貪婪,恐非科學力所能及。當人對包括生命在內的一切失去尊重、敬畏而肆無忌憚的時候,他已經開始了對於自身的毀滅。
非典作為正在發生的事件所暴露出來的問題之多,牽涉面之廣恐怕是包括我在內的許多人沒有想到的。顯然,它決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醫學事件。毫不誇張地說,它從局部影響了整個中國乃至世界。在這場沸沸揚揚的風波中,中國社會的各個層面都受到了巨大震動和衝擊並造成了嚴重後果。同時,個人的活動領域變得極其狹窄,人的社會生活被嚴格侷限。人類賴以生存的根基和追求的一切價值都遭遇了重創。
當我騎著自行車從單位回家的時候,黃昏已經來臨。夕陽的余輝灑落在路面上,晚風輕輕地吹了過來,散發著泡桐樹的花香,柳絮如飛雪一樣在空中輕輕飛舞,路邊的梧桐樹更加碧綠了,楊柳搖曳出無限的風情。在朝陽公園門口,人們揮舞著羽毛球拍,白色的羽毛球來回飄過,有幾個孩子在溜旱冰。我發自內心地感到,春天本是如此美好!
寫於2003年4月29日23點
世紀沙龍(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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