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深夜泡吧的「夜女郎」

夜,是迷人的。夜裡的女人更迷人。夜店,因為柔和的女人的氣息而更加淒美迷離。女人,在忽閃的燈光和流動的音樂陪襯下,顯得神秘莫名。也許是黯然獨坐,也許是輕言淺笑,塗著鮮艷冠丹的手指把玩著玻璃酒杯和細長的香菸,隨著時間流轉的是心情和故事。夏天的有些燥熱的夜晚,記者來到深圳最具代表性的3家酒吧,在那裡分別遭遇了一群喜歡泡吧的女人,她們是搶眼的,漂亮的,有個性的,也是不一樣的。

  我無聊,所以我泡吧

  時間:22:05

  地點:根據地搖滾吧

  人物:王姍,19歲,模特

  「根據地」是剛開張的,也是深圳惟一一間搖滾吧。聚集在這裡的人,多是一些奇形怪狀的搖滾青年,誰都有個性,誰都另類。但是王姍在人群中還是非常地扎眼。她個子高,年輕,漂亮,而且妝化得一點都不淡,給人印象深刻的是她梳著一個王菲和高原都梳過的朝天辮,一身黑色和上衣和長褲把身體包裹得玲瓏精緻。她很自然地接受了記者的採訪。

  王姍來自石家莊,來深圳的時間不長,除了在學英語以外,並沒有工作,所以有很多的空閑來酒吧。最近她總是一週會有6天時間呆在酒吧裡。她喜歡搖滾樂,覺得大家都很年輕,很好玩。有時候也會去春風路的「1897」,那是一家通宵營業的美式酒吧,可以玩得很盡興。15歲時就加入模特隊的她,還是在家鄉的時候就喜歡和隊友一起出去泡吧,有時也會喝醉,不過要很安全時才會。

  王姍愛喝酒,而且酒量很好,能喝11支喜力,這麼豪氣的女孩並不多見。但是在深圳,她不敢喝醉,這個城市對於她來說,還是很陌生的。她還覺得深圳酒吧裡的人和石家莊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感覺比較無聊,大家都在消磨時間。雖然她愛泡吧,但是來得這麼勤,很大的因素也是因為無聊。抱著夢想來到深圳,但是深圳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她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合適自己的位置。心裏也有點急了,沒有底兒了,問她如果再不找不到工作,會不會離開深圳?不會,來了,就不準備走了,她回答得挺堅決。

  記者:你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在酒吧裡有沒有遇到過麻煩?

  王姍:搭訕的就有,大麻煩還沒有,一般都和朋友一起來。他們會照顧我的。

  記者:你也因為無聊而來嗎?

  王姍:是的。

  記者:你沒有想通過在酒吧認識可以進一步發展的朋友?

  王姍:暫時沒有。

  記者:剛來深圳,工作其實挺難找的。而這裡又是一個有錢男人聚集的地方,有沒有想過要找一個有錢的男人悠悠閒閒地過下半生?

王姍:有啊!

  記者:有前提嗎?

  王姍:愛情。我要找一個不愛的有錢男人太容易了。

  記者:你覺得你找得到這樣一個男人嗎?

  王姍:找得到。

  記者:為什麼?

  王姍:我漂亮啊。(笑)

  記者:如果你找到了這樣的一個人,他不喜歡你經常出入酒吧,你會為他而改變嗎?

  王姍:不會。我不會為誰而改變,我喜歡這樣一種生活方式。

  我走的時候,王姍說她一般都要等到凌晨1點左右才走。見她皮膚滑滑的,問她有什麼護膚之道?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偶爾做點面膜,也是最簡單、透明的那種。

  真是青春無敵!出了酒吧的門口,我再度倒回去,我看見王姍正在和她的朋友們喝酒,笑容燦爛如花。

  我喜歡在酒吧和朋友聚會

  人物:郭銓,28歲,美容院老闆

  郭銓是酒吧的老闆介紹的。她最近常來True colour club,而且每次都是喝雷博士,給人的印象特別深刻。她是我的採訪對象中最成熟穩重的一個,也是最事業有成的。郭銓一般會選擇週末來酒吧,一出動就一大幫朋友,大家都有車,很方便的,於是也就認識了很多朋友的朋友,當然是女孩居多,大家聯絡一下感情,說說一些彼此都關心的事。她說泡吧是和心情有關的,有時只是為了獎勵一下自己,碰到心情不好,就當是安慰自己了。高興也泡,不高興也泡,郭銓不泡吧的時候,一定是心情平靜的時候。

  她喜歡這間酒吧,聚集的人都有一定的品味,也不亂,音樂很迷人。至於酒吧裡的消費,通常是誰發出邀請誰買單。出來玩,大家都不會計較。

  郭銓1989年畢業後就來了深圳,因為來的時間長,基礎也相對要好一些,不過這些都是她自己爭取回來的,她是學旅遊的,但卻做過服裝,「俏女郎」就是她的品牌,現在美容院才剛開業,有時候講課會講到嗓子啞,所以很多時候需要自己討好自己。從郭銓的言談中可以感覺得出來,她是個做事很搏命的人。

  記者:你給自己的定位是什麼?

  郭銓:職業女性。

  記者:你常來酒吧,不怕別人誤會嗎?

  郭銓:有時也擔心,但是我一般去的都是一些環境好的酒吧,而且都有女性伴在。但自己的內心安樂更重要,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記者:你男朋友或老公不管你嗎?

  郭銓:我離了,現在正課間休息呢。我希望與異性相處是自由、平等和相互尊重的

記者:來酒吧,會不會因為寂寞?

  郭銓:或許吧。但我不會給自己強化這樣一個概念。我覺得說是放鬆,我自己更能接受一些。如果哪一天有一種特別強烈的感覺是因為寂寞而來酒吧的話,我想我就不會再來了。

  記者:我看你現在喝的是伏特加,有喝醉的時候嗎?

  郭銓:(笑,和身邊的女伴對看了一眼)醉過一次,因為太高興醉的,我過生日,喝多了點。

  記者;什麼感覺?後來怎麼回去的?

  郭銓:頭痛。沒太多感覺,到那份上了,醉了就是醉了。是她們把我送回去的。不過我還是不會輕易讓自己醉的。

  記者:不擔心太晚睡會影響皮膚嗎?

  郭銓:我是做美容的,我知道怎麼調理,而且我又不是天天泡酒吧。

  後來我又在這裡碰到過郭銓一次,她依然是和一幫朋友在一起,喝的還是雷博士,她說喜歡了一個地方,就會固定下來。

  但是郭銓的不經意地笑容背後突然讓我感覺到一絲淡淡的憂傷。有一種女人,她們像男人一樣在這個城市裡打拼。喜怒哀樂在她們的臉上,都統統幻化成一種表情---堅強。

  只有在真的喝醉的時候,她們內心的脆弱才會坦露出來。只是她們早已經不轉易讓自己醉了。

  我的工作就是泡吧

  時間:1:09

  地點:芝加哥

  人物:周鳴,29歲,某網站酒吧頻道主持人

  周鳴泡吧是在圈內在名氣的。她本來是在電視臺做製片的,因為酷愛酒吧,連工都轉了。現在她整天在酒吧竄來竄去是有正當理由的,頗有點如魚得水的意味。但周鳴還是說深圳的酒吧太多了,這個城市有一半的酒吧還沒有去過,很多資料不能一一親自去採集,挺對不起她的網友的,她需要的是時間。說到個人,她喜歡的吧,愈熱鬧愈瘋狂,愈瘋狂愈徹底,年輕的心態需要自己去體會與保持,這就是她的方式。她不喜歡清吧,那種環境容易讓人掏心掏肺,非得說一些有深度的話題,而這個城市找一個談話的對手真難啊,一冷場她就急,連忙找話題,人都累死了。

  別人都說熬夜對女人不利,容易老,但周鳴不以為然,她說自己天生適合酒吧,皮膚嫩到還長青春痘。

  周鳴的身後經常會有一大幫80年代以後的小靚仔跟隨,她說你以為我喜歡和小男孩玩?一來是這些新新人類越來越多地充斥夜場,找比他們大的女人玩是想證明他們長大了;而所謂的成熟男人都喜歡清純女生,一看我很江湖的樣子,就知道沒戲。我其實很想在酒吧碰到有品味有份量說話有對手感的男人,但確實這種男人太少,起碼在酒吧不多見。或者,在「吧」裡,大家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吧!

和周鳴拍擋的李小姐也是泡吧高手,而且是男人殺手,她和男人玩骰子總會贏,不僅贏酒喝,也會贏Kiss。不過她說,酒吧就像網路一樣,是一個虛擬社區,玩歸玩,但不會把感情放進去。周鳴就不一樣,拚命在虛擬的世界裡尋找真實感覺。像條青蛇,500年的道行還沒修到家。

  不過她們的拍擋是非常有意思的,一到酒吧,周鳴就像一個搜索引擎,一發現目標,李不姐就會出馬,搞定以後,由周鳴收拾殘局。

  周鳴有時自己也弄不清,為什麼要帶著真實的感情來酒吧,如果純粹為了慾望,她早就不泡吧了。她覺得酒吧只是一種形式,最終還是要看你遇到了難。

  每次深夜從酒吧回到家裡,透過臥室的落地窗,看窗外這個城市最樣版的繁華街景,周鳴會想:寂寞和熱鬧只隔了一扇玻璃,或者說只隔了一路心情。酒吧是她寂寞時的一個出口。

  記者:你會玩一夜情嗎?

  周鳴:純粹的一夜情就不會。

  記者:有過類似的經歷嗎?

  周鳴:有過一次,絕美的。

  記者;能說說嗎?

  周鳴:因為覺得美好,說說也無妨。2000年大年初一晚上,也是在這裡,就在這張臺前,我碰到他,亦正亦邪的樣子很吸引我,李小姐玩骰盅把他贏了過來。而我也根本沒有想到隨即他給了我初戀以來最激烈、天旋地轉的感覺。我是說,有那麼一剎那,他完全掌握了我,而我,你知道的,從來都不是被掌握者。也許他是新世紀上帝給我最棒的新年禮物。

  記者:這是你的總結?

  周鳴:我的總結是,最美的東西都是火柴,千萬別奢望它會燃燒很久。

  記者:現在還有聯繫嗎?

  周鳴:沒有。一切都是即興,誰敢在酒吧裡尋求恆久?這裡是他的大本營,有心的話,想見他也很容易。

  記者:現在心中是否期待可以碰到他?

  周鳴:你這麼問了就有一點點了,剛來的時候並沒有。

  記者:你覺得兩個人感情最好的體現方式是性嗎?

  周鳴:不,我是山羊座的,我更渴望熱烈的擁吻。

  採訪周鳴非常地爽,她很直接很坦蕩。她很懷念一家叫House的迪吧,那裡經常出沒一些為泡吧而來深圳的香港人以及你白天根本見不到的時尚人物,走到門口,就能聞到空氣裡漫溢著奢靡氣味,讓人感覺離夢想很近。拍照的間隙,周鳴問我要不要檢驗一下她的拍擋本事,而且不是靚仔可以不算數。然後她倆就出動了,不到半小時,她們成功歸來。李小姐鬼鬼地說,我可以在20分鐘內灌醉他,你信不信?信,我當然信,我都已經目瞪口呆了,能不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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