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人事調整攸關中南海權力布局
中共將於今秋舉行第十六屆黨代表大會,選出中南海新的領導班子,在此之前,共軍人事調整已逐步進行。中共中央軍委主席江澤民日前晉升七名上將後,共軍在十六大之前的高層人事調整至此告一段落。共軍高層的配置不僅事關十六大中央軍委的組合,更是北京權力布局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是中共黨和國家的最高軍事機構。中央軍委會實行主席負責制,並由副主席及委員若干人共同組成。現任中央軍委副主席有胡錦濤、張萬年及遲浩田三人,中央軍委委員包括傅全有、於永波、王瑞林、王克、曹剛川、郭伯雄及徐才厚七人。
彙集中共黨政軍三權於一身的江澤民,其黨總書記的任期將於今年中共第十六屆黨大會時屆滿,國家主席的任期到二00三年召開十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為止。中共憲法對國家或政府職務規定一期五年可擔任兩期,對黨及軍隊的職務雖有「七十歲退休」的說法,但未明確規定。目前跡象顯示,鄧小平生前欽定的胡錦濤,將在十六大時接任總書記,明年十屆人大會議出任國家主席,但他是否同時接任中央軍委主席,情況還不明朗。
按照中共十五大規定,七十歲以上的領導人必須退出政治局。不過,中共中央軍委並無年齡限制,十三大修改黨章後,也不再規定中央軍委主席必須由政治局常委中產生。只是,現任主席江澤民,副主席張萬年、遲浩田,委員總參謀長傅全有、總政治部主任於永波、總政治部副主任王瑞林、總後勤部部長王克,都是超過七十歲的老人,軍隊老化情況嚴重。只有排名第一的副主席胡錦濤六十歲、委員中的總裝備部部長曹剛川六十七歲、常務副總參謀長郭伯雄六十歲、總政治部常務副主任徐才厚五十九歲。
由於軍權事涉敏感,中央軍委並不一定會依循中共政治局屆齡退位的模式交班,屆時江澤民是否留任軍委主席一職將牽動整體人事布局。江澤民有可能採行鄧小平逐步接班的辦法,保留軍委主席的軍事指揮權,待胡錦濤的地位穩固後再交班。不過,江澤民如果選擇「半退」,軍中的反彈聲浪不能輕忽。
按照共軍編製,中央軍委的下屬組織機構分別有國防部、四總部的總參謀部、總政治部、總後勤部、總裝備部、軍事科學院、國防大學。而解放軍為武裝力量的主體,主要由陸軍、海軍、空軍和第二炮兵部隊組成,並設立北京、瀋陽、濟南、南京、廣州、成都及蘭州七大軍區。
共軍實行軍銜制,分為三等十一級。依據中共有關規定,中央軍委委員才可授予一級上將,大軍區正職以上可授上將,大軍區副職或以上可授中將,正軍職或以上可授少將,軍銜的授予還得視資歷、能力、貢獻而不同。
一九八九年江澤民從鄧小平手上接掌中央軍委主席以來,共七次大封上將軍銜,總計晉升了六十四名上將。另在十六大之前,中央軍委還晉升了上百名中將和少將。最近的一次晉升動作,包括空軍司令員喬清晨、軍事科學院政委溫宗仁等七人晉升上將,這是中共十六大召開前軍方重要的人事調整,格外引起關注。更重要的是,這批共軍高級將領是由江澤民所晉升,或將透露出江澤民在十六大之後繼續「垂簾聽政」的可能性。
根據往例,各大軍區的司令員、政治委員、四總部部長,都會是未來的中央委員,甚至個別省軍區司令員也有可能成為中央委員或候補中央委員,而中央委員及候補中央委員則是中共決策機構成員,軍隊在中央委員或中央候補委員的席次也是觀察重點。
選拔年輕化、知識化、革命化以及「才德兼備」的幹部,形成「朝氣蓬勃、奮發有為的領導層」,已是中共十六大的既定方向。但中共軍隊人員平均年齡偏高,暴露領導班子老化問題。已經完成人事調整的七大軍區中,司令員平均年齡接近六十一歲,政委更老。中央軍委中有望擔任副主席的包括繼續留任的張萬年、遲浩田,或是新任的傅全有、於永波,四人都已超過七十歲,但中央軍委副主席同時也是政治局成員,如果由四人出任,又會打破七十歲退位慣例,缺乏年輕幹部接班將是軍隊接班一大問題。
中共十六大的人事布局,除了年齡這項指標外,維持軍隊的穩定性以及制度化的安排等是考量重點。至於以江澤民為首的第三代領導集體,究竟會把維繫政權穩定的「槍桿子」大權交給誰,以及將做出何種安排,外界正拭目以待。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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