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國:面子的異化
常說中國是一個歷史悠久的禮儀之邦,中國文化的代表人物孔夫子一生努力的目標就是要「克己復禮」,這裡所講的「禮」,實際上是社會進步的文明規範。早在孔夫子生活的年代,中國社會的禮儀已經有了相當高的水準,她構成中國文化輝煌巔峰的一個重要內核。數千年來,儒家的「禮教」雖然是統治階級的主流意識形態,但是因為飽受戰亂的蹂躪,一次又一次的「禮樂崩毀」,在世風日下的社會環境中,禮儀已經蛻變成面子,「中華民族便成為一個愛面子的民族。」按理說,愛面子也沒有什麼不好,面子不但可以使自己感覺良好,同時也可以令旁人身性愉悅,進而產生好感,因此在一定的程度上講,面子也是一種現代社會關係的潤滑劑。比較「毫不留情」的原始野蠻的生活方式,當然也是一種進步。問題是,講面子如果脫離了實際生活,為了面子而面子,甚至為面子可以不惜一切,這就會適得其反。我們經常看到這樣的情形,有的人,為了體面,辦紅白喜事大講排場,結果欠了一屁股的債,這就叫「打腫臉充胖子」,上海人稱的「死要面子活受罪」。曾幾何時,這種行為模式漸漸地變成一種社會風氣,並逐漸地變成一種政府行為、政治行為……也許正好相反,自詡「偉大光榮正確」的中共執政以來,好大喜功、急功近利的思維方式,教條主義和形式主義的行為模式,長期以來嚴重的毒害了社會風氣,以致講面子變成了一種社會病,成為全社會腐敗的一個重要標誌。
這個毛病現在集中體現在北京的一系列申奧活動中:為了這個面子它可以給枯草噴上綠色;同樣的,它一邊宣稱自己處於有史以來人權狀況最好的時期,一邊大肆踐踏人權,拘捕異議人士,鎮壓法輪功,動用專政手段把大城市裡沒有戶口的打工族遣送「回家」;它一邊宣稱申辦奧運不涉及政治,一邊卻給體育運動貼上「為國爭光」的政治標籤,利用國家機器把整個申辦過程最大限度的政治化了,不但封殺了對申辦奧運的所有不同意見,甚至把公開的反對者投進監獄、勞改營和精神病院。
江澤民為首的上海邦前些年曾經搞過所謂的「面子工程」;如今,申奧也成為中南海的面子工程了--窮途末路的中共政權,實在太需要這麼一個大型國際活動來麻痺老百姓、以騙取合法性資源,延續其專制集權統治。在江澤民眼裡,面子就是政治,因此申辦奧運理所當然的就是最大的政治,為了這個目標,中國政府是可以不擇手段的。這中間就隱含了一個悖論:當這些不擇手段的行經被揭露出來的時候,恰恰使中共和江澤民大丟其面子。中南海當權者把面子看得高於一切,甚至不惜用最丟面子的手法來爭面子,結果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其實也是講面子的異化。(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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